有了毒惡瘴以身試法,千蛛毒已明白紅衣女子修為高他們太多,不是他們能招惹的。
她攔住毒迷瘴,放下身段以晚輩自居,道:“前輩,我的兩個朋友言語不當冒犯前輩,千蛛毒在此給您賠不是了。”話完欠身一禮,道:“前輩不知高姓大名,來此尋晚輩三人可是有何要事?”
紅衣女子的麵色始終靜的若冷潭,目光一動,千蛛毒手中的那瓶聖嬰丹便脫離其掌控,於半空著火燒化了。
她道:“告訴琰朔狂華,多行不義必自斃。他若想活的久些,聖嬰丹這種大傷天和的邪藥就不要再煉。”
千蛛毒聽不慣她這種高高在上的口氣,卻也不敢發作,強笑道:“晚輩定將話帶到。不過,若妖皇問起前輩的身份,我……我也該有個說法才是啊。”
紅衣女子輕啟朱唇,道:“淨火聖巒宗辛夷。”語落時,她的身體已化數十支紅色火羽消散。
“宗辛夷?竟然是她!”千蛛毒吐出一口氣,此人可是羅天上仙後期圓滿的高手,慶幸她方才應付得當沒將之得罪,心下暗忖道:“她難道不是為抓我們而來?為何要放我們走?”
疑惑間,她見遠處火龍虺已死,駱漩翎等仙修已在清理戰場、救治傷患,還有一些人正在四處搜索,千蛛毒知道那些人很可能在找他們,於是命毒迷瘴扶了毒惡瘴,迅速掩形遁走了。
毒瘴林內,經過大半日鏖戰後的毒瘴林已是麵目全非,山倒林毀,遍地斷枝殘石。赤焦木受戰火波及,所存者不過十一二株,充斥在林間毒瘴已經散去了。灻焰沼澤變成百丈深淵,不斷有滾燙的岩漿從地底湧出,散發出陣陣炎氣。
灻焰沼澤東麵遠處,火龍虺龐大的屍體靜靜地倒在地上,它身上的兩杆赤色羽箭已經化作點點紅光消散了。駱漩翎等人看著火龍虺,想著方才那番苦戰,仍覺似在夢中。
駱漩翎問樊惠和樊樸,道:“兩位道友,那兩杆赤羽箭真是凰翼天弓的佩箭?”
“不錯。”樊惠、樊樸回答得都很肯定,樊惠卻又不解道:“辛夷師叔已多年未曾入世,怎會突然來這毒瘴林?”
話方落,便有幾名部屬相繼來稟報駱漩翎:“四處搜尋都不見碧落三妖蹤跡。”
駱漩翎道:“他們果然已逃走了……”
正說著,突聞一陣清亮的女音道:“你們不用找了,碧落三妖方才已被我放走。”
聽聞者俱皆一驚,皆知說話者為誰,步千秋心直口快,朝天拱手道:“前輩,那三妖作惡多端,前輩為何要將他們放走?”
宗辛夷之聲答道:“他們並非正確的目標,將精力浪費在他們身上隻是節外生枝。你們還是多留意黑淵魔域的動向吧。”
步千秋不明白,問道:“什麼意思?”
宗辛夷的話也隻有他一時沒想明白,駱漩翎等人卻都心中一動,若有所思。
隻聽宗辛夷之聲接著道:“樊惠、樊樸,那火龍虺乃我所需之物,勞你們將之帶去曲風苑。”
樊惠、樊樸各自應了,卻不禁疑惑為何宗辛夷不讓他們將火龍虺的屍體帶至她的住所,而是要帶去宗晟的曲風苑。
二人等了一會不見宗辛夷說話,便知她已離開,遂召集派內幸存部屬,將那火龍虺屍體以及門內死者遺體各用空間法器裝了,便同天波湖、紅葉穀之人道別,乘坐隨身帶著的飛行法器返回火霄天去了。
天波湖與紅葉穀方麵也將門下死者的遺體收好,除了步千秋心無所係隻是一個勁的罵那火龍虺可惡害死這麼多人命,而駱漩翎、雲衡子、杜宗遙三人俱都愁眉不展,似有疑難無法解決。幾人帶領部屬默默返回各處,路上也沒說話。
及至到了天波湖進了內院,杜宗遙才問道:“衡師兄,若如辛夷前輩所說,掌門之事莫非與幻域妖界無關?”
雲衡子道:“此事撲朔迷離,隻有報給本宗定奪了。但是掌門之事已經鬧得九洲皆知,本宗恐怕將陷入一場動蕩之中啊。”
兩人相顧歎息,皆為本宗之穩定而擔心。而他們擔心的昆侖本宗此時又如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