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又是一笑,笑得很神秘:“你先回答我兩個問題,之後我再告訴你,我究竟……是人還是鬼。”
林國棟緊凝著眉頭,咬了咬下嘴唇:“什麼問題?你問吧。”
對方將手伸到身後的書桌上,顫抖著摸到一張紙,遞到林國棟的手裏。
潔白的紙片上,隻有豆大的兩個歪歪斜斜的字——八人。
這是什麼意思?八個人?還是八仙過海?
林國棟的腦子在飛速旋轉。
“嗬嗬嗬嗬!看到上麵寫的字了嗎?”對方語氣低沉地問。
“看到了,八人。”
“很好。”對方又不緊不慢地問,“你說,怎麼將人變成八?”
“如果有八個人,人就變成八了。”林國棟小心翼翼地答道。
“錯!——再猜。”
林國棟搖搖頭,表示猜不到。
“很簡單:將一個人的頭砍掉,再從中間劈成兩半,人就變成了八。”對方若無其事地解釋道。
林國棟頓時感到一股冷氣從腳板心直往上躥,哆嗦了一下身子道:“那還有一個問題呢?”
“林先生,看得出你的好奇心,還、還是蠻強的。”對方又抽搐了一下鼻子,用手整了整衣領,“你能說出,殺人和殺雞——有什麼相同之處嗎?”
“有。都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林國棟硬著頭皮回答道。
此時此刻,他心裏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瞅準時機,快速逃離此地。
他什麼都不想問,也什麼都不敢問了。
“你的回答不準確。其實,不管是殺人還是殺雞……”對方一邊說,一邊漫不經心地去拉身後的抽屜,“隻要用刀一抹脖子,‘哢嚓’一下,事情就解決了,嗬嗬嗬嗬!”
“謔”地一聲,抽屜開了,裏麵躺著一把雪亮的長條砍刀!
林國棟頓時預感到事情有些不妙,不由自主地向後疾退幾步。
說時遲,那時快。對方刷地一下操起砍刀,向著林國棟撲了過來。
林國棟那幾年兵也沒白當,他趕緊連跳幾跳,順手拉來兩張椅子攔住對方去路,然後飛一般奪門而出!
林國棟失魂落魄地跑到電梯門口,才發現對方並未追來。
他伸手按動按鈕,不一會兒門就開了,他立刻一頭鑽了進去。
下了電梯之後,林國棟急急忙忙走出華宇賓館大門,直到坐進自己的寶馬車內,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他想起對方抽刀時的幹脆利落,以及在撲向自己時既迅速又準確的動作,完全可以斷定:對方既不是瞎子,也不是馬祭,而的的確確是他的戰友蔡駿。
雖然他並不能確定蔡駿是人是鬼,但很明顯,蔡駿也不可能是失憶了,當然也應該早就知道了他是林國棟。
可是,蔡駿為什麼沒有當麵擢穿他?為什麼要假裝糊塗地自稱自己是馬祭呢?淩雪是不是落在了蔡駿的手裏?
他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整個人也恍恍惚惚的,仿佛身體已不屬於自己。
就在這時,有人在輕輕敲打著他的車窗。
林國棟戰戰兢兢地扭過頭,透過黑色的窗玻璃,看到車門旁站著一名熟悉的女子。
她披著一頭烏黑秀發,穿著露臂吊帶裙和風騷性感的網狀黑絲襪褲,半躬著身子,胸前深深的溝壑和兩個半圓形的弧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