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死去的媽媽
俗話說“窮人生一窩,富貴單九代”
我爸是村裏的老光棍,三十五歲那年用兩頭毛驢把我媽娶了回來,他就像攢了一輩子的勁似的,第二年就生下了我,但就是沒有男孩,我從小就聽村裏的人笑我爸是屬騾子的,沒得種!
那年頭,重男輕女的觀念很重,董家好幾年隻生下一個女娃的傳言,跟罵我爸性無能差不多,他在別人麵前再也抬不起頭來,整天就窩在家裏喝悶酒,一家的重擔全部壓在了我媽身上。
日子越過越窮,每隔兩天我媽就要去鄰居老張家借幾升米來糊口,但借也不是白借,我八歲那年,親眼看見我媽剛走進他家,老張就把手伸到了我媽的裙底,一邊摸一邊說:“妹子,你什麼時候把那個窩囊廢踹了,跟我好啊?”
我聽到我媽的呻吟聲嚇壞了,忙回去告訴我爸說,張叔叔在打媽媽。等到她回來,我爸一臉怒氣地用酒瓶砸在了她的頭上,罵她是臭婊子、爛騷貨,我媽什麼都不敢說,滿臉的血一直滴到了米袋裏,那晚我們喝的粥都是有血腥味的。
過了幾天,或許是我爸良心發現,說要去和同鄉一起進城打工,我媽滿心歡喜的從娘家借來五百塊,給他當路費,期望他能多帶點錢回來,讓我們過上好日子。
然而他一走就是五六年,中間一封信也沒回過。沒了男人的幫襯,我和我媽隻好去村口的農家,打短工掙錢,秋收忙完後,我們隻好去後山挖點野菜、紅薯,勉強度日。
在我十八歲那年,我爸終於回來了,但他卻空著兩手、並沒有帶回當初許諾我們的“新鞋子”、“新衣服”和一個“溫暖的家”,跟著他回來的隻有一個叫“虎哥”的大胖子。
我爸對他很客氣,還叫我媽好好招待“虎哥”,我媽問他們怎麼認識的,虎哥說:“你老公在外麵的場子玩,欠了我點錢。”
她一聽這話,臉色就變了,虎哥笑嘻嘻地靠了過來,摟住了我媽的肩膀說:“嫂子,其實你老公欠的那點錢也沒什麼,隻要你陪我三個晚上,咱們就撇清了。”
我媽不敢置信的看了我爸一眼:“你把我賣了嗎?”
我爸尷尬地低頭咳嗽了兩聲,支支吾吾地說:“…你不也被老張玩過嗎,虎哥這人很好的……”
後麵的動靜越鬧越大,我媽哭著罵他是個畜生、不要臉,我爸也被她罵火了,幫著虎哥把我媽按在了床上……
我嚇壞了,趕緊躲到了灶台下麵,聽著我媽淒厲的叫喊,捂住耳朵、不敢哭出聲,過了一會兒,屋子裏突然安靜了下來,我爬出去一看,我媽竟然渾身是血的躺在床上,心口上還插著一把剪刀!
我哭著撲到了我媽身上,讓她醒醒,再看小潔一眼,但她冰冷的身體告訴我,她再也不會醒來了。
虎哥被我哭得心煩意亂,一巴掌扇到了我爸臉上:“草泥馬,你不是說你老婆能上的嗎?”
我爸捂著通紅的臉,畏畏縮縮的說:“我哪知道她會這樣,以前不是挺浪的……”
虎哥冷哼了一聲,朝我看了一眼,說:“現在好了,你閨女也看到了,老子爽沒爽成,還要跟你去蹲牢子!”
我爸過來拉了拉我,哄我說:“小潔,快放手,媽媽隻是病了,我和叔叔送她去醫院。”
我死死地守著我媽的屍體,大腦一片空白,根本不不知道我爸在試探我,掙脫他的手說:“我不!就是你和叔叔害死媽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