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居蝗蟲在高密度的刺激下將啟動一種特殊的基因,能夠將體內某種物質轉化為另一種化學物質,並且還會快速水解成苯乙腈。
苯乙腈俗稱氰化苄。
該物質可燃,具刺激性,吸入後會出現頭痛、頭暈、惡心、嘔吐、倦睡、上呼吸道刺激、神誌喪失等症狀。
嚴重的話可以引起死亡。
苯乙腈隻是群居蝗蟲作為嗅覺警告對其天敵產生強烈排斥性的信號,當其受到攻擊時將產生劇毒氫氰酸。
氫氨酸的腐蝕性極強。
勇士不怕休克就試試吧。
蕭澤當然不記得這麼多。
他記著青色螞蚱能吃就行。
言歸正傳。
蕭澤趁著太陽還沒落山。
他足足抓了上百隻螞蚱。
這玩意草叢裏是真的多。
他還發現了另外一種昆蟲。
螳螂。
昆蟲界在人類眼中的大孝子。
絕大多數人對於螳螂的認知保留在雌性螳螂給配偶的斷頭台,殊不知雌性螳螂不僅吃新郎,連爹媽都不放過。
哦。
前提是它爹沒被它娘吃。
而且它還得能打過它娘。
正所謂。
牡丹花下死。
做鬼也風流。
公螳螂貪圖那麼幾個小時的快樂,能活下來的都是勇士。
蕭澤很是欽佩。
等等...
幾個小時?
嗯...
公螳螂死得其所!
蕭澤的注意力落在了一隻盯著自己比劃著螳螂拳的雌性螳螂身上。
“喲?還敢跟我打拳?”
蕭澤一指頭彈飛這隻螳螂。
這是他如今難得的樂趣了。
太陽落山之前。
蕭澤帶著螞蚱螳螂滿載而歸。
據說螳螂的味道是鹹的。
蕭澤生吃了一隻也沒感覺啊。
算了。
管他那麼多呢。
蕭澤把肺魚架在火堆上烤。
這邊的鱉殼裏脂肪已經融化了。
蕭澤連忙將幾隻螞蚱和螳螂放入了鱉殼中用鱉油炸的金黃酥脆。
嘎嘣脆。
雞肉味。
不好意思。
這是想象中的味道。
蕭澤吃了一口就嘔了。
鱉油實在太膈應了。
蕭澤直接把鱉油和鱉殼裏的螞蚱跟螳螂全都倒掉,然後用沙子洗淨。
他還得用鱉殼消毒淡水呢。
塑料瓶裏的淡水快喝完了。
草桶裏的淡水就用來洗漱。
明早重新弄點淡水再上路。
省的塑料瓶裏的水悶臭了。
蕭澤嘴裏哼著小曲,拿細樹枝穿火螞蚱和螳螂架在火堆上。
他還是覺得直接烤著吃好,同時也不忘時不時給肺魚翻個麵。
烤好的蛋白質果然好吃。
這回是真的雞肉味了。
肺魚也差不多烤好了。
蕭澤大口的吃著肺魚肉。
不知不覺間竟難以下咽。
不是因為肺魚肉難吃。
而是因為他繃不住了。
蕭澤的淡定和自信都是偽裝。
無法離開這座荒島。
蕭澤以為自己可以滿不在乎。
但當他覺得這種在登島前如同狗屎一般的食物美味時,他總會想起自己在都市生活時的輕鬆愜意。
哪怕沒有目標。
哪怕沒有夢想。
哪怕枯燥乏味。
哪怕醉生夢死。
蕭澤從來沒有這麼崩潰過。
這是他登島以來第一次哭。
蕭澤仍舊在大口的吃著魚肉。
嗆到了咳嗽幾下繼續吃。
淚水從他的眼角無聲滑落。
蕭澤聽到了兩個聲音。
其中一個聲音告訴他。
請你用絕對清醒的理智。
壓抑心中不該有的情緒。
另外一個聲音告訴他。
請你保持絕望。
盡情享受短暫的快樂。
蕭澤沒有做出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