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瓊淺淺一笑,不置可否。
“你很想念她嗎?”他問。
“很想啊。”林梓瓊提著鞋朝江岸走去,“但是也隻能想想而已。”
魏知鬆拉住她的手把她抱進懷裏:“別太難過,我陪你一起想。”
“別傻了。”林梓瓊解開他的領帶蒙住他雙眼,“她是我媽,你有什麼好想的。”
魏知鬆依然可以精準的吻住她的唇,兩人吻了好一會兒才分開。
“你媽最終也是我媽。”魏知鬆咬著她耳垂,“我媽最終也是你媽。”
“你怎麼做到看不見也能親的這麼準確的?”
“心裏有你的所有樣子。”魏知鬆笑道,“眼睛,鼻子,唇,鎖骨,胸,腰,腿,腳踝,都深深地印在我的腦海裏。”
“肉麻死了。”林梓瓊眼底含笑,眼眶卻濕潤起來,“在生活的盡頭,你最終也隻能守著我的骨灰過日子,你也會漸漸忘記我的樣子,甚至忘記為什麼守著我。”
這樣很苦的。
像有什麼東西一直梗在咽喉,也像有什麼東西一直劃傷心口。
“世界微塵裏,吾寧愛與憎。”林梓瓊落下眼淚,輕聲說道。
魏知鬆指腹拭去她的眼淚,在燈光和星光的交界處單膝下跪,墨色的眸子裏溫柔似水。
“我最終也會化成灰,在黃泉裏看你看過的風景,走你曾走過的路。喝下同樣忘卻前世苦的孟婆湯,穿過同樣無可奈何的奈何橋。最終的最終,幸運的在另一個世界和你重逢。”
魏知鬆笑著朝她伸出手。
“我不信鬼神的。”林梓瓊紅著眼眶,笑著把手交到他掌心。
“傻瓜。”魏知鬆牽著她冰涼的手走回去,“信則有不信則無,哪個開心選哪個。”
“知鬆。”林梓瓊停住腳步,“你背我吧。”
“有什麼獎勵?”魏知鬆轉頭看她。
林梓瓊湊近他耳朵低聲說了一句,魏知鬆難以置信地盯著她。
“怎麼樣?”
“你別後悔。”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好。”魏知鬆半蹲下來背她。
林梓瓊趴在他背上,漸漸閉上眼睡著了。
魏知鬆回到車邊的時候發現她睡得正熟,於是輕手輕腳打開車門把她放進去,駛向回公寓的路上。
為了不影響她睡覺,魏知鬆把車速控製在一個適中的邁數。
此時已經接近深夜,魏知鬆把她交到林柏言手裏的時候,她依然睡得很沉。
“哭過了?”林柏言最了解自己女兒,除非想起她媽媽哭一場,否則永遠不會睡的這麼沉。
“恩,對不起伯父,沒能照顧好她。”魏知鬆飽含歉意地低頭道歉。
“不用道歉,這個和你無關。”林柏言搖搖頭,“小瓊比較敏感,戒心很強,也有點自閉。倒是辛苦你花心思哄她。”
“伯父言重了,梓瓊很好,我很喜歡。”
“那我等著喝你們的喜酒了。”林柏言爽朗低笑起來,“你再加把勁。”
“一定。”魏知鬆笑著看他,“一定不負伯父厚望。”
“現在也很晚了,你開車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我就不送你了。”
“我會的。”魏知鬆揮揮手轉身下樓回去。
林柏言把林梓瓊放到她房間裏,掖好被角輕聲退出來。
然後回到房間又撥通上次那個電話,十分愉悅地暢談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