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鬆點頭,快步離開。
林柏言像是突然被抽空所有力氣一樣,額頭貼著林梓瓊滾燙的手,擠光眼眶裏不斷溢出來的淚水。
什麼為國盡忠啊,什麼為愛殉情啊,什麼為權染血啊,都敵不過一場白發人送黑發人。
魏知鬆手裏攥著車鑰匙站在出口等人,突然和一道目光隔空交彙,生出幾分硝煙的味道。
“怎麼是你?”林徐行空手走出來,朝他身後看了一眼,“我妹妹呢?”
“在醫院。”魏知鬆轉身就走。
林徐行皺眉,他沒有收到任何相關消息。
直到他走進病房看到林柏言的狀態和還在昏睡輸液的林梓瓊才情緒劇烈波動起來。
“醫生怎麼說?”
沒人回答他。
林徐行臉色徹底沉下去,沒想到這麼嚴重。
他走過去看了一眼輸液袋上的藥名,隻是普通的比較強效的退燒藥而已。
“你們是怎麼回事?”林徐行把輸液袋正麵轉給他們看,“這又不是什麼吊氣續命的藥。擺出這麼嚴重的表情是給我看?”
兩人一愣。
魏知鬆迅速起身飛快跑出去,五分鍾後笑著搖頭走回來。
“誤會了,那個說明天還沒退燒就要做好心理準備是說隔壁病房的,醫生混淆了。”
林柏言舒了一口氣,感覺被這誤會弄出心髒病。
林徐行無話可說,直接調快了輸液速度。
半個小時後輸液袋還剩下三分之二的藥,林梓瓊已經退燒了。
“爸,很晚了。”林徐行遞給他一杯溫水,“我送你回去。”
林柏言心疼地摸著林梓瓊沒什麼血色的臉,好一會兒才點頭。
林徐行把林柏言送回公寓,然後又回來醫院。
“聊聊?”
魏知鬆站起來看著他:“聊什麼?”
“抱負,能力,三觀,品性。”林徐行輕佻地笑起來,“作為你在lbs唯一的競爭對手,這些話題不為過吧?”
魏知鬆禮貌地微笑道:“抱歉,我想讓小瓊先了解。”
林徐行揚眉,雙手插兜背靠落地窗,有點滿意地點頭,落地窗的玻璃上映出修長筆直的兩條腿。
病房裏陷入詭異的安靜,窗外的霓虹燈還在閃耀著,迷人的色彩容易將人拽進燈紅酒綠之中。
夜空的深色逐漸淡去,隱約露出一大片藍。
林梓瓊終於醒了,她想喝水,隻是一開口喉嚨就撕裂般疼痛,聲音細如蚊呐:“水……”
魏知鬆扶著水杯緩緩喂她喝下去。
“睡美人當夠了。”林徐行拿出手機給林柏言發短信,“我以為你再等王子吻醒你。”
林梓瓊用紙巾擦嘴,不鹹不淡地看他一眼,沒接話。
“我回去了。”林徐行把手機收回褲袋,大步流星離開。
林梓瓊目送他背影直到消失,抖著手摸上床頭櫃拿水杯,因為喝的急被嗆到,水也撒了不少。
魏知鬆起身反鎖病房的門,迅速搶過水杯往嘴裏灌了一口,按住她肩膀貼上她唇把水渡過去。
他喂得慢,她喝得急。
她想喝水,很多水。
魏知鬆不緊不慢的喂法讓她特別委屈,腦子裏突然回想起之前他和別的女孩子拉拉扯扯的那一幕,心裏更不是滋味,眼眶瞬間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