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午過半才從房間出來。
林柏言坐在沙發上看西夏王陵的相關文獻資料,扶著眼鏡指指廚房:“飯菜在鍋裏溫著,去端出來吃。”
林徐行從看到他們兩個開始,就用促狹的眼光打量他們。
他雖然不是妹控,但是作為他生活中唯一同甘共苦的女性,突然之間就被人搶了,還是有些不愉快。
兩人一起從廚房裏把飯菜端出來,並肩坐著吃飯,還時不時小聲笑著說話。
林徐行“噌”地一下站起來,三人的視線都落到他身上。
“哥?”林梓瓊轉頭不解地望著他,“你要去找她?”
林徐行清冷的目光掃她一眼,突然違心地點頭。
“你腦子被豬拱了?”林梓瓊一說起這個還是煩躁,放下碗筷皺眉極度不悅地看著他,“因為一個已經分手的女人自尊都不要了?”
語氣裏輕蔑的味道太濃了。
兄妹倆從來沒有這樣硝煙彌漫過,兩人從小到大都是互相照顧。
林梓瓊頹廢的時候林徐行作為哥哥一邊辛苦自己學業,另一邊還管她勸她照顧她。
林徐行頹廢的時候林梓瓊作為妹妹一邊兼職一邊辛苦學業,哄著他鼓勵他支持他。
兩個人都是互相扶持一路走過來的,感情比一般兄妹要深很多很多。
魏知鬆不知道這件事,隻好沉默地握著她手。
林柏言升著調“恩”一聲,說道:“小瓊,說話又刻薄了。”
“爸!”林梓瓊恨鐵不成鋼,越來越氣,“你管管他!”
林柏言把眼鏡架在鼻尖上,了然地看他一眼,一語雙關:“鬧什麼別扭,坐下。”
林徐行挑釁地看向魏知鬆,目光如炬,停頓幾秒收回視線坐下,然後兩腿交疊抱著電腦寫論文。
林梓瓊看他一眼,兩人迅速吃完飯菜收拾掉碗筷。
“伯父,今天下午我奶奶六十生日家宴,都是小輩聚著玩兒的,我會帶梓瓊過去。”魏知鬆遞給他兩張邀請函,“明天晚上六點是正式宴會,我奶奶說您不去她要扒了我的皮,請你們明晚一定要參加。”
“小鬆啊,是不是該改口了?”林柏言接過邀請函打趣他一句。
“爸。”魏知鬆麵不改色換了稱呼,“我回房間換衣服了。”
林柏言點點頭,欣慰一笑。
“這麼中意他。”林徐行合上電腦準備去水天居看他爺爺,“你什麼時候喜歡這種城府深的女婿了?”
“真正聰明有城府的人知道該怎麼藏,藏多少,在誰麵前藏,又在誰麵前不該藏。”林柏言翻過一頁文獻資料說道,“而他正好就屬於有城府的聰明人,也是目前為止我見過的唯一一個在我麵前毫不掩藏,把自己老老實實擺在那裏讓我考察的小輩。”
物欲橫流的社會,每個人都深諳韜光養晦的道理。直到某個時刻鋒芒畢露,像打蛇七寸一樣,對獵物一擊致命。
林徐行點頭,整理好衣服對他說道:“我去看爺爺,今晚不回來。”
“恩,路上小心。”林柏言突然想起什麼又加了一句,“何楓靈馬上也從美國回來了,你花點心思和她做個朋友。”
在玄關換鞋的林徐行回頭看他:“她不是小瓊的閨蜜嗎?還需要我去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