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紹敏想盡辦法偷懶,李獵戶對此隻能無奈的放棄了。
畢竟不是自家徒弟,能怎麼辦呢?
“石頭,我回家去陪幹娘了。家裏的活我也能搭把手。”趁著張澤宸中間休息的時候,紹敏跑過來跟張澤宸告別。
張澤宸也隻好眼睜睜看著他抖著身上的肉跑走了。
“坐。”李獵戶在紹敏之後拿了兩個蒲團過來,扔一個給張澤宸,兩個人相對而坐。
“弓箭一定好好練習,那小子不肯不必勉強,走的時候帶一張弓回家,每日練習三百次,日後必定能夠成為神箭手。”
二月正是萬物複蘇的時候,樹上發了新芽,嫩嫩的小草也開始試探著鑽出了地,偶爾聽到幾聲清脆的鳥鳴,張澤宸心情輕快,托著下巴認真的聽著李獵戶給他上課。
“不過,師父到底是獵戶還是當兵的啊?”張澤宸心裏犯嘀咕。
李獵戶端坐在蒲團上,神情莊重:“我大慶自聖祖以來,便有水師、陸師之分,水師多分於南方。當年聖祖欲率水師滅倭寇,可惜重病隻能放棄,至今兩廣一代有倭寇之患。
軍中多六人一隊,三隊為旗,三棋為局,四局為司,二司為部,三部為營,一營約三千人。”
一連串的數字,聽的張澤宸頭大,他忍不住插嘴:“師父,這些都是誰想出來的?好複雜,聖祖沒想過要改嗎?”
“這是古人傳下來的,聖祖當年想過要改,不過最後也是不了了之。”李獵戶瞪了張澤宸一眼,看他乖乖坐好了,方繼續講道:
“軍中每隊六員,配斬馬刀各二,牌各二,弓、箭則全班俱執。
......”
李獵戶拿著一根不斷的樹枝,偶爾在地上畫幾個圖,騎兵營、炮兵營的分布等等一清二楚,張澤宸也是越聽越入迷。
前世她的哥哥就是一個軍迷愛好者,偶爾來了興致也會跟她講一講,甚至喪心病狂的想要她跟著一起學,最後被父母以女孩子怎麼能癡迷為由阻止了,沒想到這輩子有機會再體驗以前的生活。
半個時辰之後,李獵戶停了下來。
張澤宸起身跑進屋中給李獵戶端來水:“師父潤潤喉。”
李獵戶沒有接,讓他把水放在一旁,抹去地上的圖案,把手上的樹枝又遞了過去,“把我剛剛講的重複一遍,看你好記得多少。”
拿著樹枝沉思片刻,張澤宸站在李獵戶身前朗聲講道:
“....軍中多鄉鄰、親友為一隊..戰時長槍於陣前,團牌次之...”
“這個孩子...”她的舉止還很稚嫩,偶爾會停頓,但舉止自信很有胸有成竹的氣派,行動瀟灑,小小的一根樹枝仿佛畫出了千軍萬馬,李獵戶不知不自覺的眼睛濕潤了。
“師父,你怎麼了?”張澤宸講完之後拿著樹枝正好看到李獵戶眼圈紅紅的,好奇的問。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上一次還是自己拜師的時候,李獵戶提到他們好些兄弟一起學習,但是好多人都死了。
想到此處,張澤宸問道:“師父可是想到自己小時候的日子?我記得你講過自己好多兄弟都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