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策想到李獵戶就是一直照顧張澤宸的人,頓時嚴肅起來,這樣的人必須小心對待,他對張澤宸有救命之恩,又是張澤宸的老師——
“要抓緊了!”蕭策心底凜然,臉上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溫和,這位大慶第一神童,慢慢的開始顯露出了他的鋒芒。
張澤宸打獵回來,身後跟著啞兒。
等到啞兒吃完晚飯離去之後,王氏猶豫再三把今日蕭策找過她的事情告訴了張澤宸。
李獵戶走之前再三囑咐,若是遇到難辦的事情一定要跟張澤宸商量,絕對不要瞞著她。
“娘,不用說了。”張澤宸臉一沉,她拒絕了隱玉,沒想到蕭先生會想著來說服王氏,這讓張澤宸心下分外不悅。
她從以前到現在,將近二十年都是被人捧著、順著,所以雖然她平日脾氣溫和,但是絕對接受不了別人為她做決定。
張澤宸緩緩整理思路:“不要管那些,我不喜歡做官,也不想成名,我就願意陪著娘安安穩穩過日子,想吃肉了上山打獵,想喝酒了去找敏哥討酒喝。蕭先生他們有不想做的事情,我更不想做。”
雖然沒有直接說出,張澤宸還是透漏了幾分。
隱玉看到了危險,卻把希望寄托在她一個九歲的孩子身上,真是可笑;至於蕭策——張澤宸想不透他在想什麼。
半年的時間,張澤宸跟著蕭策絕對不隻是學識字,而是煮酒斟茶、吟詩作畫,都有涉獵。
張澤宸感覺蕭策一開始對自己隻是好玩,也有一片善心在;最近不知為何認真起來,開始講一些朝廷更迭的故事。
她看不透蕭策,所以隻是敬著,也遠著。
張澤宸的一席話,唬的王氏頓時色變。
“這、這樣危險嗎?”王氏緊緊的捏著手帕:“石頭啊,咱不去了,給多少銀子都不去。不行,石頭,要不等天亮了去你舅舅家躲一躲,等他們走了你再回來。”
張澤宸抱著王氏的手,發現自己嚇到她了不由的有些內疚:“娘,我想他們不會強迫我的,最多就是再來勸說你。你要記住,無論他們說什麼都不要聽,他們的話再好聽也是為了自己。”
王氏神色堅定的連連點頭:“好,娘記住了,娘怎麼會讓你做不情願的事情呢?”
兩個人談完了話,張澤宸也放心下來,王氏就是一個極其柔順的女子,嚴格遵循的女子訓,有兒子在絕對不自己做主。
張澤宸回到自己屋中取下掛在牆上的一柄刀,長約一尺二,三寸寬,刀把被王氏細細的纏上柔軟的布。
這是不久前紹敏送給張澤宸的,雖然還沒有開刃,也能看的出是好材料。
“石頭,你小心些,別傷了自己。”王氏看張澤宸又拿著刀去了院中,趕忙叮囑了幾句。
張澤宸舉著刀,深吸一口氣,在月光下練了起來。
銀白的月光,刀影浮動,張澤宸身輕如燕,她的大半年的苦練終於見到了成功。
“若是今日在遇到那三個人販子,就不用那般辛苦算計了。”程明澤收刀回到屋中,想起春天那起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