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近前,安哲羽將那兩人狠狠地往地上一甩,對顧子淳說道:“大哥,交給你了。”
顧子淳一點頭,安哲羽就起身往唐彎彎身邊走去,坐到自己心愛的人身邊,連旁人都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眼神中的寵溺。
書生看到這一幕,眼神暗了暗,終究是內心一陣苦澀,隻能強迫自己別過頭去,不再讓自己受刺激。
這邊,地上半天都沒動彈的薑懷術與薑雲海父子兩終於緩過一口氣來,當他們一眼看到坐在不遠處的柳紫妍,就像看到救星一樣,在薑懷術眼神示意下,薑雲海逼著自己用盡全力,像狗一樣的爬了過去……
“紫妍、紫妍,快替我和爹向顧公子求求情,求他放過我們吧!”薑雲海一把抱住柳紫妍的手臂哀求到,眼淚鼻涕惡心的蹭了她一袖。
柳紫妍此刻發自內心的覺得他很惡心,隻見她猛地將手臂用力一甩,吼道:“滾!”
薑雲海由於傷勢挺重,竟被她一下甩出老遠,隨後他又強忍著疼痛朝柳紫妍爬了過來,繼續重複著先前的話語。
隻是半天過去了,柳紫妍依舊無動於衷,薑雲海知道在她這沒了希望,竟又厚臉皮的朝顧子淳爬了過去,在他麵前磕頭如搗蒜般哀求道:“顧公子,求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和我爹吧?您…您不是喜歡紫妍嗎,我…我這就割袍寫休書,將她送給您可好?”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除了他爹,都是一副愕然的樣子,這人簡直就是個齷齪不堪的小人!
唐彎彎狠狠地掐了安哲羽一把,以此發泄,隨後看著他吃痛地表情,她又忍不住歉意的笑了笑,替他揉了揉疼處。
薑雲海還真是說到做到,隻見他撿起地上的刀“刺啦”一聲就將自己的衣袍割下了一塊,隨後沾著身旁死屍的血快速地寫了起來。
顧子淳眼中的憤怒越來越甚,隻見他雙手緊握,終是忍不住一拳砸向那豬狗不如之人的腦袋,那人應聲倒地,他那貪生怕死的爹這才忍不住爬了過來,將他從地上扶起。
“求求你們了,放了我們吧!”他早已沒了往日的氣勢與偽裝。這會兒也像自己兒子那般,磕頭求饒起來。
“唔!”
“唔!”
兩人忽然倒地,眾人就看到柳紫妍右手反握長劍,那劍端此刻正鮮血噠噠直達地麵,而那父子兩同樣雙目圓睜,脖頸處皆出現了一道流血不止地血痕!
“紫妍你!”
顧子淳一時語塞,倒是柳紫妍嘴角扯出一絲苦笑,對他說道:“顧公子,這是我們欠你的,也是我給自己的一個交代……,你不是問我,我可曾喜歡過你嗎?”
她流著眼淚繼續說道:“喜歡過,隻是我的心早已給了師兄,倘若我先遇見你,此生應該會是另外一種結局了吧?”
刀光一閃,柳紫妍竟劃破了自己的脖子,隻見她笑著對顧子淳說了句:“來生再見……”就往地上倒去。
“不!不要!”顧子淳趕忙將她撈起,一把摟入自己懷中,一個大男人此刻也是眼淚婆娑,片刻就打濕了衣襟。
“顧…顧公子,對…對不起!”柳紫妍斷斷續續地說著,鮮血一口一口的湧出,堵塞了她的氣管,她是笑著歪過頭去的,此生也算是給了自己一個交代了吧。
顧子淳的不舍和怨恨化作聲聲悲鳴,響徹了整個斷崖,唐彎彎也難過的窩進了安哲羽的懷裏,用他的衣服擦著眼淚。
書生三人也是一陣悲歎,想不到顧公子竟是如此用情至深之人,也想不到堂堂的天下第一莊的莊主竟是貪生怕死,視別人生命如螻蟻的偽君子。人生還真是有許多的想不到啊!
直到日頭西斜,月亮悄然而至,大夥也沒去打擾悲戚中的顧子淳。
他依舊保持著先前的姿勢,將柳紫妍環抱在懷裏低聲訴說著他們的過往,直到對方的身體漸漸變得僵硬,他又忍不住大哭了一場,隨後像是突然醒悟了一般,不顧自己的傷口是否會流血,就一把抱著柳紫妍聰地上站了起來。
身子四處轉了轉,隨後低頭對她的屍體溫柔的說道:“紫妍,這裏有這些壞人的屍體在,會玷汙了你,我帶你去一個幹淨的地方去吧。”
隻見他笑著與她相視了良久,最後抱著她往另一側的林子裏鑽了進去。
唐彎彎害怕他會有危險,所以帶著大家悄悄跟了上去。透過斑駁的月色,他們依稀看到,顧子淳似乎正用雙手刨地。
唐彎彎想過去幫他,卻被安哲羽一把給拉住,他歎息著勸說道:“還是別過去了吧,他現在不想被打擾。”
唐彎彎知道男人最懂男人的心思了,也就順從的點了點頭,隻是心裏還是充滿了擔憂。
。。。。
直到月亮落下,太陽升起。顧子淳才恍恍惚惚地從柳紫妍的墳前爬起來,他將自己用小刀刻了許久的木頭牌用靈力打入墳前,那上麵是他用血填充的“愛妻柳紫妍之墓”七個大字,以及左下角“夫顧子淳立”五個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