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來了,上次談起探花郎也是如此,仿佛在這世上,她隻能看到他一個人才是對的。
蘇明嫵覺得她和符欒聊著聊著,話題總能跑偏,她以後還是別提旁的男子,除了她的父親和哥哥。
兩人在床上胡鬧了陣,蘇明嫵靠著他,細聲道:“王爺,我真沒有您想的那般容易受委屈,就隻是些孩子之間的玩耍罷了,王爺小時候難道沒有和——”
她說到一半,驀然想起符欒從幼年到十四歲,皆是呆在陰森森的冷宮裏,他當然不會理解孩童間增進感情的玩笑。
他遇到的笑容少有真心,謀害卻都是實打實的奪命。
就算符欒十四歲被封藩王趕出京時已經變得心狠手辣,那他十歲呢,四歲呢,皇宮裏總會有個還未成長起來小小的九皇子。
哎,他現在這幅形容,小時候也肯定很漂亮,想想都很惹人憐。
符欒見她忽地噤聲,偃旗息鼓,低頭挑起她的下巴,勾唇道:“王妃做甚麼,在心疼本王?”
蘇明嫵悶悶地,“嗯啊。”
“有權有錢的皇子,王妃是能心疼哪裏。”
“哪裏都能心疼,王爺沒有人陪,吃不好睡不好,還可能被人欺負。”
符欒笑道:“嫵兒,沒有活人可以欺負本王。”
“嗯,可是。”
蘇明嫵當然明白,但那也是先被欺負了,然後王爺再反擊的。小符欒最初在宮裏哪來的錢和權啊,連個伺候的宮人都被投了井。
蘇明嫵想到這,心情不大好,重新窩進了被褥裏。
符欒見她怏怏,眼底微幽,他輕咋了咋舌,“王妃說的對,本王在冷宮裏淒風苦雨,王妃和你的竹馬在後山放風箏。”
“...”
“本王在涼州守城關,王妃和竹馬在庭院侍弄花草。”
“...”
蘇明嫵聽著聽著屏不住,鑽出被子,趴回了符欒身上,“王爺...”
這不是很早在京華,符璟桓到王府說的那些,他怎麼還記得,“王爺,臣妾從前...”
符欒的俊容湊近,看著女子笑得燦爛,“王妃,是不是覺得很虧欠。”
蘇明嫵支吾了片刻,緋著臉道:“是有點...所以臣妾,臣妾以後保證會加倍對王爺好!”
男人點了點頭,表示欣然接受。
他低笑,食指拉扯開白衫的襟領,“嗯,王妃的盛情難卻,那就從今晚開始加倍吧。”
“啊?”
今晚加倍什麼...
“——啊,剛洗完,符欒你放開我!”
...
***
七月十六,符欒離開了婺州兩日還未歸,蘇明嫵和綠螢坐著馬車,先踏上了回江北的路途。
霍刀坐在車轅上,愁顏不展的心緒,簡直溢於言表。
綠螢笑嘻嘻地落井下石,“霍統領,你就不要不高興了,王爺的命令,你也沒辦法駁斥呀。”
“哼。”
蘇明嫵笑著看他們兩人鬥嘴,她是覺得在富庶地方出門,不必帶侍衛,可符欒直接將霍刀扔給了她,她推都來不及推卻。
於是,霍刀便不情不願的當起了車夫。
蘇明嫵近日越來越發現,如霍刀這等將脾氣都發作在表麵的莽漢,並不太可怕,他特別聽符欒的話,因此對她尤為恭敬。
“霍統領,我不會經常出門,去淮州是有重要的事,你陪我們走兩日,後頭我就呆在王爺身邊。”
霍刀幹咳了聲,扯著脖子道:“王妃,您不必這樣說,屬下悉聽王爺命令做事。”
好吧,他承認是有絲想念王爺,可王妃這般客氣,看在涼州贈送的五件衣衫份上,他不能不識抬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