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堂位於天權峰旁的小學峰上,煉氣期與築基期的內門弟子都要遵照師長安排,來這邊上課。
外門弟子若是提前完成當天的師門任務,也能過來旁聽基礎課程。
小學峰這邊有規定,重雲等一係列代步法器隻能停在落雲台,從落雲台到明德堂之間有很長很長一條山道,需要弟子們步行上去。
巫江站在落雲台,揚起腦袋往上看,就見山道蜿蜒曲折,根本望不見盡頭。
這麼長的路程,對巫江這樣的煉氣三層來說挺夠嗆,但對落霜而言卻算不上什麼,甚至隻要巫江開口,落霜就能輕輕鬆鬆帶著巫江抵達山頂的明德堂。
但是巫江並沒有這麼做,她走到台階前,踏出了第一步。
也就在巫江踩上第一層台階的同時,一隻趴在明德堂屋頂睡覺的貓突然抖了抖耳朵。
那隻貓通體雪白,睜開的眼睛是非常漂亮的碧綠色。
它舒展著伸了個懶腰,又張開大口毫無形象地打了個嗬欠,接著甩甩腦袋,等把自己折騰清醒,才邁著優雅的步子朝落雲台的方位走了幾步。
山頂風大,白貓卻不受絲毫影響,在屋頂立得穩穩當當。
片刻後,白貓像是終於確定了什麼,半眯起來的眼睛緩緩睜大。
“小白醒了。”走出課室的弟子用手肘捅了捅自己的同門。
同門依言望去:“哪啊?”
弟子:“跑了。”
同門麵無表情地抬起手臂,一個肘擊捅了回去。
“嗷!我沒騙你!我真的看到小白醒了!!”
……
冷清的山道上除了巫江和落霜以外再沒有別的人,巫江原以為這點距離對她而言隻是時間的問題,可她怎麼都想不到,隨著高度的攀升,每一步都會變得越來越費力。
巫江試著把靈力沉澱到下肢,最開始是輕鬆了一點,但很快又變得費力起來。
不對勁。
巫江累得氣喘籲籲,一屁股坐到台階上:這種程度的困難,絕不是善用靈力就能解決的,一定還有別的法子……
巫江正想著,突然就聽到一聲細細軟軟的貓叫,她循著聲音側身去看,發現距離不遠的台階上端坐著一隻雪白的貓。
巫江站起身,那貓端坐不動,隻有尾巴在身後輕輕搖擺。
巫江又費力地上了幾層,來到白貓麵前。期間白貓一直看著巫江,巫江蹲下碰它它也不躲,甚至還歪著腦袋往巫江掌心蹭了幾下
“你知道怎麼走能輕鬆點嗎?”巫江問它。
端坐的白貓支棱起兩條後腿,轉身躍上台階,姿態輕盈,看起來十分輕鬆。
白貓當著巫江的麵,一口氣上了七層台階,每次上去的落腳點都不是正前方,而是左一下右一下,看起來沒什麼規律。
白貓在第七層的台階上停住,轉過身同剛剛一樣麵朝巫江,繼續端坐。
巫江回憶著白貓方才踩過的地方,再次踏上台階。
依舊是費力得很,但隨著高度的上升,費力的程度居然開始逐漸減弱。
等巫江又一次來到白貓麵前,白貓不等巫江細細回味方才的感覺,便又往上跳了七層,這次白貓踩過的地方又和之前截然不同,可效果卻是一樣的,巫江按照它踩過的地方往上走,越走越輕鬆。
之後白貓又讓巫江記了兩套不同的步法,直到第五次,白貓的步法與第一次重合,巫江明白接下來隻要循環這四套步法即可。
但是巫江不懂,為什麼按照固定的步法就能越走越輕鬆,是因為台階的問題嗎?
巫江為了探究答案,走完第二套步法後故意接上第一套步法,發現明明踩得地方不一樣,但卻並不會變得費力,但也不會變得輕鬆,而是維持原本的程度。
巫江又在走完第一套步法後直接走第三套步法,瞬間腳步又變得費力起來。
巫江就這麼變換順序,把這四套步法翻來覆去地試,終於發現這其實不是四套步法,而是一套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