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宮宴,忠勇侯趙忠廉當眾懺悔認罪。
天子李璟念其趙府勞苦功高,免了他的死罪,罷了官職,讓他安度晚年。
整個正月天,長安城到處都在傳說忠勇候府的點點滴滴。
就連忠勇侯少夫人青兒過去的一些事情,都被翻了出來,人們一時間津津樂道。
到了正月十五,長安城的人們才忘了忠勇候府一事,悉數將目光轉到了一年一度的元宵佳節上。
天色還沒有黑透,整個長安城的街巷就點燃了各種燈籠。
放眼望去,燈火如晝,整個長安城變成了不夜城。
賀其施、左沐昔一行,依舊去了大街,念在賀其施行動不便,眾人隻轉了一條街,便進了樊樓,上了雅間。
馮子英一上來,便哈欠連連,呷了一杯濃茶,才勉強睜開了雙眼。
一側的吳用滿眼愁苦,看著馮子英,欲語還休。
謝玉樓是情場老手,看了他們兩人此種狀態,瞬間便聯想到兒女情事上,出聲打趣道:
“沒想到呀,原來吳大人這麼厲害,縱使武功不弱的吳夫人,到了你跟前,都變得沒精打采!”
隨行的意娘推了謝玉樓一下,滿眼的不讚成。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打趣他們小兩口,這會讓他們麵子上掛不住。
吳用顧不上往這一方麵想,他看著馮子英的神色,又將目光移向了一側的賀其施,問道:
“左少夫人,不知道齊神醫如今在何處,怎麼能聯係上他?”
賀其施一聽,下意識看向了一側的馮子英,心頭一緊,不動聲色道:
“前些日子聽說他去了越州,回頭我飛鴿傳信於他,請他來長安城一趟!”
吳用瞬間麵色帶喜,連連稱謝,目光又一次轉向了一側的馮子英。
此時的馮子英又撐不住了,神色變得迷離,腦袋跟著一點一點的,眾人的談話,完全沒有聽進去。
這次就連左沐昔都發現了馮子英的異常,看了一眼賀其施。
兩人目光相遇,都從彼此的眼裏看到了擔憂。
眾人又將話題引到了謝玉樓的身上,詢問他將來有什麼打算。
謝玉樓看了一眼身側的意娘,這才看向眾人,深吸一口氣,鄭重宣布:
“我今年要參加科舉考試!”
眾人一聽,皆是一愣。
大家都知道,如今世道,走向仕途隻有兩種方式。
一種是寒門弟子,一步一個腳印走科舉之路。
另一條便是官宦子弟,他們依靠自身的才能和府蔭求個一官半職。
像謝玉樓這種重臣子弟,完全可以依靠禮部尚書謝晉和謝老夫人的名望,輕輕鬆鬆某個官職。
可他卻獨辟蹊徑,硬要參加科舉考試,走一條更加艱難的路,倒讓在座的眾人滿眼不解。
意娘看著一側的謝玉樓,柔柔出聲,“夫君隻是想通過自己的能力,讓眾人重新認識他罷了!”
一旦高中,以後的謝玉樓,便再也不是別人眼中的謝晉之子,謝老夫人之孫。
而是才子謝玉樓,貨真價實,名副其實。
謝玉樓想通過此舉,和過去的自己徹底做個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