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雨聞言立馬驚呼道”“天啊,那這麼說的話,畫扇他將來會不會也……”
清雨沒有將剩下的話說出來,但在場的眾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總歸不過是沈畫扇如今練了這種邪功,那恐怕將來他也逃脫不掉,走火入魔,暴斃而亡的下場。
“很有可能,”燕停雲長歎了一口氣,“而我剛才看他跟小世子交手之後,那突然難受的樣子,估計那武功,已經開始殘害他的身體了。”
“畫扇他這又是何苦呢,”清妍這時皺眉傷心道,“小姐和我們多年情分,隻要他願意把這些給小姐說出來,那小姐肯定會拚了命地幫他脫離掉千機堂的控製的。”
“隻能說這是他自己選的路,那他就必須要自己堅持著走下去,如今沒有誰能夠幫他了。”清雨雖有些感慨,但說出來的話卻極其理智。
“清雨說得沒錯,這是那小子自己選的路,那他將來會怎麼樣,後果就由他自己來承擔吧。”燕停雲說道。
說完這些之後,燕婷雲先是深吸一口氣,然後語氣一轉對眾人說道:“好了,現在這裏估計也沒有什麼事兒了,你們就先各自回去休息吧,我和小蘇鶴留下來處理後麵的事情就好。”
聽得燕婷雲這麼發話,清妍清雨和阮明昱三人自然也都紛紛告辭,然後便先後散去了。
等到人都走了之後,燕停雲才對蘇鶴說道:“小蘇鶴,就麻煩你把折梅山莊剛才發生的事傳給宮裏給小月兒了。”
“是,燕前輩。”蘇鶴頷首應道。
時遷星移,轉眼子時已到,而現在離子正時分,隻剩下最後一刻鍾了。
此時宮中蓬萊湖的天璿宮裏,正一片歌舞升平。沈月華此刻也正端坐在席上,而在她的左右兩邊,孟瑤光和葉輕瀾正陪著她。
因守歲宴的規矩與麟德殿迎客宴的規矩並不相同,並沒有迎客宴開始時那麼多的束縛,所以在天璿宮裏,無論是百官還是各家貴婦和貴女或公子們,都盡可尋自己相熟的人坐在一處。
“這曲子聽起來彈得還真不錯,就是有點可惜啊,是拿來獻媚取寵的,如果隻是單純表演才藝的話,那我肯定會好好給她喝彩喝彩。”葉輕瀾這時微微側過身子,對著身旁的孟瑤光和沈月華開口說道。
葉輕瀾說的,正是如今在大殿中央端坐著的,輕撫琴弦的一位女子。那女子一身鵝黃衣衫,麵容妖豔嫵媚,而她的身份,乃是如今當朝右相鄭諒之女,鄭鳶。
而她為什麼能在天璿宮之中,當著眾人的麵表演,那就要從鄭鳶的琴藝說起了。
其實身為當場右相之女,鄭鳶自小便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尤其是她的琴術,年紀輕輕便已名動玉陽城。
而鄭鳶的這一手琴,最讓玉陽城百姓津津樂道的,便是她在十五歲之時,便打敗了大楚各路琴師大家,然後取得了在大楚百年慶國大典上演奏禱曲的資格。
在葉綦還沒有帶著宋婉音回到玉陽,還說要娶宋婉音為後的時候,那時玉陽城中傳的,最有可能成為葉綦皇後的人,就是鄭鳶。
因為鄭鳶無論才華,樣貌,家世,都是個頂個的出眾,而玉陽城中能比得上她的女子,可以說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出第二個來。
但可惜的是,大楚立國百年來,每一任皇帝對於皇後的設立,對於家世的考慮都並不太重要,不然也就不會有太祖皇帝娶當時的暗衛營統領為後,而如今的太後江映雪也是出身江湖了。
所以當葉綦認定了宋婉音是要陪伴自己一生的人之後,鄭鳶自然也就失去了成為皇後的機會。
但即便葉綦和宋婉音成婚兩年來,葉綦都沒有表現出自己要納妃的打算,可底下百官們的女兒們卻還是有不少,想要削尖了腦袋擠進後宮的,鄭鳶就是那其中一個。
因為鄭鳶的琴術高超,而且大楚每年的年夜都有不少外邦的使臣前來建交,所以為了對外展示大楚的和樂好客,也是為了展示大楚不僅是軍事強大,文化也強大,因此在鄭鳶奪得那次百年慶國大典彈奏禱曲的機會後,在之後每一年,鄭鳶都需要在年夜的宴會之上表演一首曲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