膚施之戰的消息咆哮著傳到黃河南北。
呼廚泉暴跳如雷,欲要親自領軍南下,老王爺溫和地獻出離間計。
“單於心急了!單於剛剛上位就吞並達達鐵木部,已經讓其他部族寒心,如果再發兵,恐怕失去各部的擁戴,則單於之位就危險了!不如待達達鐵木四個月後要嫁給單於,吞並他們就容易多了!”
“你的意思?”
“傳訊各部族,就說達達鐵木引狼入室,給羌胡部族帶來滅族之災,並強調,若達達鐵木誅殺平西將軍,則封為左穀蠡王,統領上郡周圍牧場!”
“哼哼,讓他們窩裏鬥,王爺妙計!”呼廚泉滿意地冷哼一聲,心中的怒氣稍稍平複,“準了,速速發文!”
左賢王部接到膚施大戰的戰敗消息登時大怒,立刻上表替呼廚泉單於討回公道,率領大軍逼近夏陽,消滅盤踞在那裏的平西將軍舊部。
其實左賢王早已在洛水周圍布置了五千兵馬,黃河東岸也有於夫羅部二千人馬駐紮,隨時可以夾擊韓城、夏陽,隻不過夏陽是大漢天子的軍隊,恐有失信義,現在以膚施之戰作為借口,將全部責任推給呼廚泉,正求之不得。
阿骨都都的潰兵連夜趕回高奴,苦思如何交代戰敗一事,突然接到左賢王的軍令,敕令高奴守備率領屬下騎兵千裏奔襲夏陽,阿骨都都的屬下大喜,正是將功贖罪的好機會,立刻整軍備馬,即刻引兵南下。
安敦得到莫問的提醒,擴大斥候巡查範圍,果然讓他發現左賢王部的蹤跡,立刻招兵買馬,高築韓城和夏陽城牆,整軍備戰。
膚施大捷的消息傳來,其中的“平西將軍莫問”讓伏壽心慌意亂,唯恐劉協跟著莫問去上郡,立刻令紅梅細細調查。他們尚不知,平西將軍本身就是劉協讓給莫問,以調整軍隊的隸屬關係。
漢庭也對膚施大捷中的“平西將軍莫問”甚感迷茫,隻有楊彪擔心平西將軍就是劉協,心中著急的不得了,暗中派出大量斥候混入夏陽,調查劉協去向,沿途所有順亨糧行的商隊一律放行,並刻意保護,以助劉協。
楊彪聽從楊修建議,暫時不公開皇上的去向,一旦公開,隻能引起更多的敵對關係,隻得以大漢社稷為重,保持劉協在安邑的假象,令王海屯兵黃河以備兵變,卻不敢大肆招搖,唯恐曹操、袁紹、李漼等人猜知,。
漢庭本來就以三公輔政,對待所有覲見皇上的諸侯,一律阻止,封疆、封侯、調停等等沒有糧草一律不準,倒也嚇退了一部分諸侯。唯獨公孫瓚和呂布要求甚急,然而公孫瓚糧草運不進來,呂布無糧,全部予以拒絕。
此刻,禰衡已經帶領二百人的勞軍大隊離開安邑,經普阪去夏陽,楊修以太尉司馬的名義慰問徐晃軍和韓暹軍。
“太尉,禰衡此人素來驕狂,為何派他夏陽?”
“溫公隻知禰衡驕狂,卻不知此人善待兵士耳,實為勞軍不二人選!”楊彪卻不敢明說,禰衡乃兒子楊修推薦,去夏陽保護皇帝回來的死士。
而他們所要保護的劉協,此時安坐在果園,看著軍情軍報,思考下一步走向,麯義走近,昂首挺胸等待劉協靜思完畢。
劉協收回悠遠的目光,凝視麯義醜陋的麵孔,看出實心踏地的忠誠,不覺有點溫暖,麯義變化很大,一眼看出任勞任怨,早已不是剛見麵時的目空一切。
“麯將軍!”
“末將不敢!”
“你說,我們這麼遠打到羌胡占領的膚施,為了什麼?”
“將軍,末將不敢說!”
“......”
“將軍,自從末將被難民救起,末將心中就兩件事,一件事是保護將軍,另一件事就是保護好這些救下末將的難民!”
“嗯,有些意思了!你原先如何想的?”
“末將以前以為了家族而戰!”
劉協靜靜地看著麯義,麯義如同凶神一般的站著,能夠從盾弩營得到啟發創造箭矢營,這個名字,必定而且已經踩著第一凶名卓著的王的爾憨的頭顱,威震羌胡。他相信,隻要給他足夠的機會,甚至能夠威震塞外,但前提是,麯義必須舍棄小家,而為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