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玄在睡夢中,忽然聞到一陣甜甜的幽香,這香氣既非菩薩神像前燒的檀香,也不是飯菜的香味,隻覺得全身通泰,說不出的舒服,迷迷糊糊之中,又覺得有一樣軟軟的物事靠在自己的胸前,子玄一驚而醒,伸手一摸,著手處柔膩溫暖,竟是一個女子的身體。
子玄大驚失色,道:“你……你是何人,怎會出現在我床上!”
那女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從床上半坐而起,雖有肚兜遮擋,卻還是顯露出大片潔白春色,看著子玄的模樣,不由覺得有些好笑,但是想起昨日那位貴人的交待,還是裝作一副羞澀的模樣,說道:“官人,這是何意,莫非忘了昨晚與人家,與人家……”
子玄嚇得向後一縮,看著那女子欲言又止的嬌羞模樣,自行腦補出了自己昨晚與眼前女子發生的事,孤男寡女,共躺一塌。
子玄從小在少林寺長大,每日不是在少林寺禪房中敲木魚念經,就是在羅漢堂修習武藝,但好色而慕少艾,乃是人之天性,子玄雖然嚴守戒律,每逢春暖花開之日,總而不免心頭蕩漾,幻想男女之事。隻是他不知女人究竟如何,所有想像,當然怪誕離奇,莫衷一是,更是從來不敢與師兄弟提及。
初入江湖的子玄,雖然曾無意中看到了寒煙姑娘在河邊洗澡,但隻是遠遠看見,並未瞧得真著。此時卻是跟一個女子共處一榻,想到剛才自己還摸了人家,不由得心中慌亂,一顆心簡直要從口腔中跳了出來,過了半晌神智回複,大喝一聲:“啊喲!”就要跳起身來。
那女子見狀連忙上前抓住了子玄的手掌,關心問道:“官人,你這是怎麼了?”聲音甚是嬌柔婉轉。
子玄聽見女子問話,宛似半空中打了個霹靂,顫聲道:“我……我大大的錯了。”
那女子道:“為什麼說你大大的錯了?”
子玄結結巴巴無法回答,隻道:“我……我……”
此時門外傳來嘿嘿嘿三生冷笑,李南星推門而入,也不顧及此時的情形,揮揮手便讓那女子出去,對子玄笑到:“和尚,我讓你盡享齊人之福,你該怎麼感謝我啊?”
子玄道:“我……我……”心中兀自渾渾沌沌,說不出話來。
李南星見狀卻是調笑道:“哎呀,先是吃了葷腥,現在又破了色戒,你這和尚,還有何麵目去見佛祖?”越說笑聲越響亮,得意至極。
子玄聽著李南星的笑聲如魔音貫耳,霎時間又是悔恨,又是羞恥,突然間縱起身來,將腦袋疾往牆上上撞去,隻聽“砰”的一聲大響,掉在地上。
李南星也沒想到子玄性子竟然如此剛烈,暗道一聲,不好,好像玩大了。
李南星連忙將子玄從地上扶起,伸手一探,還好,還有鼻息,隻是那光潔的腦袋上卻多了一個大洞,正在汨汨流血,忙從懷裏掏出幾樣事物,先是幫子玄止血,裹住傷口,又喂他吃了顆藥丸。心中期盼平二指那貨沒有騙自己,這大還丹真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良久,子玄才醒轉過來。
李南星見狀,這才鬆了口氣,這調戲和尚算不得什麼大錯,但要是真把他玩死了,怕是會扣不少善惡值,自己下輩子可不想當個畜牲。
想到此處,李南星不由罵道::嘿,你這臭和尚,真是頑固不化,要是每個和尚犯戒都圖自盡,天下還有幾個活著的和尚?”
子玄一怔,想起自栽性命,乃是佛門大戒,自己憤激之下,竟是又犯了一戒,他躺冰冷的床上,渾然沒了主意,愣愣的盯著房頂出神。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子玄是被一股飯菜的香味拉回神來,看著在桌前大快朵頤的李南星,隻覺腹中一陣“咕嚕”亂叫。
子玄不由起了自暴自棄的心思,心道:“自己已經犯下大錯,無顏去麵對佛祖和眾多師門長輩,自己還當個什麼和尚!”
越想越覺得委屈,子玄起身來到桌前,愣愣的看著李南星如風卷殘雲的模樣,似是下定決心,一咬牙,一跺腳,抓起桌上的燒雞就啃了起來,隻是食而無味,怔怔地留下淚來,指著李南星罵道:“我與你有何怨何愁,你竟如此對我!”
李南星看著子玄一副淒慘的模樣,避開他的問題,尷尬一笑,賤兮兮說道:“嘿嘿,我有兩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你想先聽哪一個?”
子玄恨恨的又咬下一口燒雞,似是吃的是李南星的肉一般,咬牙切齒的說道:“我都已經這副模樣了,還有什麼好消息。”
“也不能這麼說,人活著還是要有點希望的嘛!”李南星說著還給子玄倒了杯酒,接著說道!“一個好消息呢就是,其實你之前並沒有犯戒,那碗麵是我用了其他穀物製成,並不是什麼魚肉,那雞湯也是我用豆子做成的素雞湯,就連之前的那個女人也是我從妓院裏請來演戲的……”李南星一邊說一邊暗暗觀察子玄的表情。
子玄聽著李南星講述,停止了嘴裏的動作,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愣愣的看著手裏已經快被自己吃光的燒雞和那隻空空如也的酒杯,心中有些悲憤欲絕,但是想起剛才李南星說的希望,又一臉期盼的看著李南星,希望從他口中聽到自己想要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