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為何？”林成咬了咬嘴唇，沉聲問道。
老者詫異的看了眼林成，這少年心性，戾氣竟也如此之重。
“這世俗界的每個王朝背後都有七大門派的身影，正是他們的所在震懾，才讓得一些有野心的君王不敢擅自擴張領土，才讓的一些積貧積弱的王朝生存數百年。每個王朝的皇帝身邊都是有著幾名護法，這護法的實力卻是和我相當。”老者說道這裏卻停了下來，看著林成。
“那您的實力？”林成低頭問道。
“築基中期”，老者苦笑一聲，“隻是那些護法出自大門派，功法秘技要比我強上不少。”接著竟仰天長歎，
“我李亦探道二百餘年，卻由於修仙資源所限，不能再進一分，若是能進入七大門派，說不得今生能再進一分，求得大道。”聲音淒厲，竟讓人聽後感慨欲催。
隻是林成沒有聽得這當中語氣，這老者很可能不知道最近一個月州府之間所發生的事情，不知道這大周皇帝已經易主，之前的卻已經不知逃亡何處？以他的身手一旦發現又怎會打不過？
老者看了眼林成，微微搖頭，“你不知道這七大派在修仙界的地位，整個修仙界的修仙家族，多是依附在他們之下。至於散修的地位，卻連修仙家族都不如。”
“你要殺那王朝皇帝，卻連我這等人都不敢做的。”
林成不語，人的仇恨豈能因為三言兩語就能消退，當即抱拳對著老者說道：“多謝前輩將這其間秘事相告。不過我林家之仇卻不能不報。”想起那些倒地的家族子弟，林成眼睛變得通紅。
隻是他心中有些不解，既然每個王朝背後都有著修仙門派的身影，那為何八個州府的聯軍還能打的進都城呢？難道那八個州府的聯軍是得到了這些修仙門派的指示？不然憑借王朝都城的防備，又怎會在一個月內陷落？
“罷了，罷了”老者搖頭苦笑，“我如今不過油盡燈枯，本想在這破屋之間獨自坐化，回味這百年修真生涯，沒想到碰見了你。”老者眼睛緊盯著林成。
林成嘴角微張，略顯驚訝，他見這老者眼睛渾濁，臉上沒有絲毫生氣，還當本來就是如此，卻沒想到是大限到來之征兆。
“那前輩”林成想要說些什麼，卻被老者抬手擋住。
“我和楓穀陳家有些淵源，你祖上卻也和那陳家有些淵源，小兄弟，能幫我辦件事嗎？”老者的聲音極為坦然，卻又更加的虛弱了分，帶著些咳嗽，微微喘氣道。
“前輩，您將這修仙者秘事告訴我，晚輩心中已經很感動，若有什麼事盡管吩咐就是。”林成說話頗有分豪氣，畢竟在這江湖之間混了這麼長時間。
老者微微點頭，卻沉默了起來，抬頭看向屋子門外，不知在想些什麼。林成呆在一邊靜靜的等著。
許久，那老者手動了一下，布滿皺皮的右手伸向腰間一個袋子，竟拿出了一個項鏈般的飾品，是普通的紅色細繩串起來的，倒像是街頭賣的普通貨。
“我看你對這修仙界許多事都不通，你若要報仇還是得比我高出很多才是，這袋子送你了”老者兀自的說著話，“你幫我把這串紅繩送給陳家老祖，也算了了我在這世間最後一樁心願吧。”
“轟”
天不知何時下起了雨，雷聲陣陣，白光閃天。這屋子太破，竟也漏了不少雨，火堆在雨滴下慢慢的被撲滅。
隻是火堆仿佛有靈，心有不甘，尚有許多柴夥未被燃盡怎能屈服於這漫漫雨霧。於是濺起火星陣陣，嘶嘶作響。仿佛這世間的痛楚艱難，在這一瞬被燃盡。
林成站在這老者跟前，呆呆的看著一切。什麼是生，如這火苗般慢慢跳騰嗎？那什麼是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