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這些年,我甚少管事,整個大西村都開始人心浮躁了,看來是時候理理了!”
他一個人,在這昏暗的屋裏喃喃自語。隻是不知道大西村又有多少人將不得安生。
“阿爹知棋來了。”
“哦,讓他進來吧。”
方三爺應了一聲,知棋這才敢挑起簾子,進了屋裏。
“孫兒知棋,見過三爺爺!”
“行了,知道你是個守禮的後生,這禮呀,也就免了。”方三爺蒼老的聲音,緩緩的響起。他伸手朝站在門邊兒向他行禮的知棋擺了擺手,滿臉的渾不在意。
“謝三爺爺體恤,隻是爺爺常說禮不可廢。孫兒見了您老人家,自然是該行禮的!”知棋直起了腰身,隻是嘴上仍然謙和。
“嗬嗬嗬嗬,人人都說你的父輩們會做人,哪知到了你這一輩,那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呐!”方三爺聽了知棋的話,爆出一段笑聲。嘴裏的誇讚更是不停。
知棋聽了這話,知道再謙虛反倒是不好了。於是,也便爽快的應了。“謝三爺爺誇讚!”
祖孫倆這樣相互說和了一番,才進入了正題。
“三爺爺,實不相瞞,孫兒是奉了我爺爺的命來請您出麵主持公道的!”
“哦,這倒是稀奇!這大西村裏還有什麼事情能難為到你爺爺那個老家夥的?”方三爺一臉吃驚的模樣。
“三爺爺說的哪裏話?這大西村的大事不還得您當家嗎!”知其恭維了一句,這才接著說。“馬大嬸今天早上到我們家門口,說是景城糟蹋了他們家的方小蘭。這事兒經過多方對峙,發現存在頗多疑點。我爺爺看雙方各執一詞,互相爭吵不止。再加上大半個村子的人這會兒都圍著看呢,這事兒如果處理得不好,反倒會累了我們大西村的名聲。所以就想請三爺爺出麵主持公道。到時候有村裏的幾位老奶奶一起給方小蘭驗明正身,也好給此事一個明確的決斷。”
“什麼,竟有這樣的事!”方三爺聽了知棋的話很是氣憤,謔的一下從躺椅上站了起來。他畢竟年紀大了,又這樣突然的站起來,一時之間搖搖欲墜,嚇得知棋趕緊扶住他。
“三爺爺,您可還好?!”
“不好,不好啊!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以後可怎麼有臉去麵對列祖列宗啊!”
方三爺說著話,整個人老淚縱橫。心裏更是悔不當初。
說實在話最近方三爺心裏對知畫家是有氣的。想他方三爺做了一輩子村長,又是整個方氏家族的族長,族裏大大小小的事情哪一件不是隻會過他以後,大家才去做的。
可偏偏方有為他們家,不是這樣的!
方有為開鋪子,以及做生意的事情,他方三爺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而且還是從別人的口中聽來的。
方三爺認為,這是方有為家知道他年老體弱,看不起他這個村長了。這是對他的權威,以及麵子的藐視和挑釁。
馬大蘭去知畫家鬧事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
人老了,這覺就少了很多。正所謂前三十年睡不醒,後三十年睡不著,正是形容的這種情況。
方三爺今早天剛朦朦亮就起了身,他昨晚從半夜開始就一直失眠了。
他起了床,到了院子裏,發現家裏的其他人還都在休息,就推開了大門,輕輕的出去解決個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