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畫見方阿娘和景瑜說的歡暢,心裏也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隻要方阿娘不哭,無論是誰哄住了她,知畫都不關心。
他們兩人說得歡暢,知畫也沒打攪。她自己跳下了騾車,把車上的東西都抱在懷裏往屋裏端。
方阿爺也沒說什麼,隻是畢竟自己家的孫女被人給輕薄了,雖說對方是無意的,但小老頭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這麼半天了,他也沒出聲,拉著騾車就進了院子。
景瑜這兒正跟方阿娘說的歡快呢,卻突然感覺後背發涼,忍不住輕輕抖了抖。
“瑜小子,你咋了?是不是冷了呀?知畫他大哥的身形和你的差不多,我去給你找兩件衣服你穿上。”方阿娘見景瑜突然之間發抖,以為他是冷了呢,立馬就要去給他找知棋的衣服。
“沒事,方姨,大概是我那會兒跑熱了,這會兒突然停下來就有點冷,一會兒就過去了。”景瑜見方阿娘要給他找衣服,趕緊攔下了。
笑話,這可是未來丈母娘呀,怎麼敢勞動她老人家大駕呢?這個事要是被女神知道了,不得在心裏麵給他減分嘛!
景瑜在心裏為自己的機智暗戳戳的點了一個讚。
方阿娘見景瑜說的堅決,也就沒給他找衣服。
“行吧,你冷了可一定要跟我說呀。”
“一定會給您說的。”景瑜笑著應下。
這會兒知畫兩姐妹已經把落車上的東西都搬進了廚房,方阿爺也回了堂屋裏歇著了。
這會兒天倒是黑的遲了,隻不過大家都勞動了一天,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方阿娘當下也顧不得和景瑜說話,甩開步子就往廚房去了。
景瑜還沒有見過農戶家的廚房是什麼樣子,現在見方阿娘要去廚房做飯,趕緊死皮賴臉的跟上了。
當然某人的真實目的,那就不必言說了。
方阿娘進去的時候,兩個丫頭已經開始生火做飯了。
雖然知畫的廚藝好,但她這些天天天鹵菜,整個人都有點兒疲憊了,所以今天掌勺的是知琴。
方阿娘進去的時候,知琴正在案板上拿著菜刀剁得歡呢。
農家人忙了一天,下午的時候就想吃點帶湯的東西。
鄉下人家對於吃食上比不了富貴人家那麼精細,隔三差五還熬個湯什麼的。
他們想喝湯了,直接就是做點麵,或者燉些菜。
知琴今天晚上就準備燉些菜。她想著前些日子還剩了些油滋啦,正好地裏的青菜長得好。知琴就想著幹脆把這兩樣子給擱在一塊兒燉成一鍋,到時候大家夥吃著也油汪汪熱乎乎的。
“琴兒,你這是準備做燉菜呢?”
“是的,阿娘咱家菜園子裏的菜我看長得可好了,你看這一個個小白菜嫩生生的,好像能掐出個水來,這要是做成燉菜,可不得美死個人了。正好咱家裏還有些油滋啦,小妹說那東西放的時間久了也不好了,我就想著幹脆把它們倆擱在一個鍋裏燉了,到時候咱們再用玉米麵在鍋幫上貼些餅子,這頓飯也就解決了。”知琴這會兒已經做好了菜,開始用刀把白菜往大盆子裏麵攬。
方阿娘聽了知琴的安排,覺得很滿意。“行,就按你說的這麼做吧,咱們家的人整天東奔西跑的,這晚上呀,吃點帶湯的東西,那熱乎勁兒可就別提了!”
“誰說不是呢?我到現在可都想著燉的大白菜呢,那滋味兒…”知畫也插了一句嘴,想起了方阿娘燉的大白菜的味道,不由得咂咂嘴。
“你呀,真是個小饞貓。”方阿娘見知畫這副回味的樣子,笑著罵了她一句。
“哪有,我可比不上阿姐,阿姐才是大饞貓呢!”知畫不依了。
知琴沒想到話題會扯上她,頓時就反駁了。“這怎麼還扯上我了,不過阿娘做飯好吃,那倒是真的呢。”
“行啦行啦,別在這兒給我戴高帽了,我那手藝哪裏比得上你們。”方阿娘見兩個女兒這麼捧場,心裏也是很高興,不過嘴上仍然不忘謙虛。
“哪有?阿娘太謙虛了!”姐妹倆同時開口說出了這句話。
她們也沒想到彼此之間這麼的心有靈犀,都稍稍愣了一下。
等反應過來,知琴和知畫都放聲大笑。
方阿娘也被她們逗得笑得出來了。
景瑜從來沒有過過這麼家常的日子。
他從小在深宮長大,他的母妃生下他以後,也不去管他了。
她變相的把自己打入了冷宮,一心皈依我佛,愣是把自己的宮殿改成了一座廟,她自己從寶光寺給自己請了一座玉佛。從此以後就在宮裏麵十年如一日的帶發修行。
想起母妃景瑜的眼睛不覺有些黯然。
他知道他的到來就是一個錯誤。
因為他的存在,這麼多年母後與父皇之間始終有一個心結,而父皇也對恭親王府處處禮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