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眾人將這滿地碎片、食物殘渣收拾一番,玉天卿和阿黎相視一笑,每人拿了筆墨,奮筆疾書。
片刻後,隻見玉天卿畫了一隻雪白的小狗,而另一邊,阿黎畫了兩個人物,一人是北止銘,另一人是顧柳姿。
北止堯和阮星河對視一眼,一臉無奈。這二人的默契程度,隻怕比相處多年的夫妻還要好!如若不是了解他們,隻怕旁人絕對會誤認為,這兩人才是一對。
待將這兩張畫貼到門口處,馬上就引來了一群人,一時之間,整個京都都在流傳“六皇子和狗”的傳言。
阮星河由於還要處理一些事情,便帶上阿黎一起去了。北止堯近日不上朝,倒是樂的輕鬆。
淡淡月華下,兩人緩慢走著,牽起的手讓他們的倒影看來來有一絲甜蜜的味道。待走到玉天卿宅子門口,北止堯突然將她擁入懷中,淡淡說著:“你以後,不許再跟阿黎胡鬧。”
玉天卿莞爾一笑,這家夥,隻怕是因著近日她和阿黎走的太近,有些吃醋了!她悶聲道:“阮星河都不吃醋,你吃什麼醋!”
北止堯冷冷回複道:“不見得。”以他對星河的了解,隻怕星河這會不定給阿黎灌什麼迷魂湯呢!
玉天卿從他懷抱中掙脫出來:“好了,快回去。”
北止堯牽起她小手,眼中蘊含了點點柔軟的水汽,一瞬間多了絲楚楚可憐的味道:“不如你送我回去?”
玉天卿覺得這個眼神似曾相識。她雙眼望天,無奈說道:“然後你再將我送回來?”那今天晚上,他們什麼也不要幹了,來來回回的折騰吧。
北止堯歎口氣,頗為哀怨的說道:“好吧。”待玉天卿轉身開門,他又說道:“關於司徒圓...算了,你,你先回去吧。”
玉天卿抬步走進院中。一顆流星拖拽著一條燦爛的光束,劃過深邃的天空。司徒圓,她終於還是要來了?
這一晚,玉天卿剛入睡,隱約聽到有兵器交接的聲響,她翻身下床,不過幾步便來到院中。見屋頂上約十來名黑衣男子包圍著兩個人。那兩人劍術極高,不過片刻間便擊退數人,黑衣人見討不到好,隻得四下逃竄。
那兩人也不追,飛身而下。
玉天卿見一人竟是雯兒,北止堯身邊唯一的女副將;另一人,是一個又黑又瘦的少年。
她眯起眼睛,這少年的容貌極為熟悉,這不是前些日子在西廖山被抓住的山匪嗎?
雯兒行一個禮:“將軍說今晚六皇子定會偷襲,果然料的不錯。她見玉天卿眼中淨是疑惑,解釋道:“這是小風,姑娘也可以叫他小黑。”
玉天卿扯一下唇角,小黑,倒是人如其名:“你是北止堯的探子?”如若是探子,為何當日三座宅子裏的機關,小黑並不了解?
小風撓一下頭,許是有些害羞,他的臉現出黑紅色:“小風確實是將軍的人,但我在山寨中地位不高,平日裏沒有資格進入寨主的宅子,而且,將軍說,除非在緊要關頭,萬萬不能暴露身份。”
玉天卿了然,她之前聽童瓏提過,小黑確實在剿滅山匪一戰中立下汗馬功勞。
那二人在說完以後,隱了下去。玉天卿這一夜,睡的並不安穩。
待到天亮,玉天卿突然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猛地睜開眼,見是北止堯坐在她床榻旁,眼神灼灼。
“起來了,今天帶你去狩獵。”
玉天卿翻個身,表達了她不想去的狀態。
他將她扳過來,接過劉姑姑手中的錦帕替她擦臉。待擦完,猝不及防將她橫抱起來。見她眯著的眼睛像是小獸一般,透著張牙舞爪的惱怒意味。他邊走邊說道:“你繼續睡。”
上了馬車,北止堯將她頭放到他雙膝,輕輕攬著她。馬車晃晃悠悠,玉天卿卻睡的深沉。
待到了獵場,玉天卿懶洋洋打一個哈欠。北止堯雙手去脫她衣袍:“換騎裝吧。”
玉天卿挪開一段距離,將衣服拉好:“我自己可以。”
北止堯眼中閃過一絲戲謔的波紋,他在她某處瀏覽幾下:“荷包蛋上兩顆棗,難道你以為我會對你有什麼特殊的想法?”
玉天卿扔給他一記眼刀子:“快滾。”
待換好衣物,玉天卿一撩簾子,便見北止堯伸出一支手。她毫不猶豫的在他手中放了一把紅棗,而後自己跳下馬車。
北止堯收回手,不怒反笑。
這次狩獵,不但北原哲和北原笙來了,就連多日不見的皇後顧蕊凝,也來了,其餘的盡是朝堂高官。玉天卿敏銳的意識到,這次狩獵,隻怕和太子之位的歸屬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