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圓還未回答,北止銘身旁的顧柳姿起身說道:“女兒家的,父皇如此問,定是害羞了!”
北原哲爽朗的大笑幾聲:“是朕唐突了。但公主與堯兒也算是青梅竹馬,如今堯兒府中,並無其他妃子和姬妾。不知公主,可願意嫁給堯兒?”
司徒圓看一眼北止堯,見他麵色淡淡,眼中卻泛著一點柔情,隻為那個紫衣優雅,雙眸似水的女子。而那女子膚如凝脂,十指纖纖,正在專心剝桔子。
明明是與這二人的宿命有關,但這二人同樣的淡然,同樣的氣場,仿若隔絕了這世間所有的動蕩,歲月靜好。
司徒圓朱唇勾起一抹苦笑,無論她承認與否,他們二人的感情,並無她插足之地。
她俯身跪在地上,眼含堅定:“多謝皇上抬愛!但父親近年來身體多有不適,圓圓已經請願神明,終生不嫁,隻為父親身體安康,南宛國風調雨順!”
此話一出,一片寂靜。
顧柳姿也未曾想到,這司徒圓竟許下如此宏願,早知如此,又何必和母妃謀劃一番?
百官也禁不住感慨:“昔日聽聞‘聖女佳人’名號,還未曾深信。如今看來,司徒公主不僅人美心善,還胸懷天下,當真是女中豪傑!”
北止銘也麵露詫異,他早就看出,司徒圓對北止堯用情至深。今日母妃給司徒圓的,確實是令她昏迷的酒。
他本想讓司徒圓醉酒後,被人玷汙,以此來破壞北止堯同南宛國的關係!
沒想到,司徒圓竟然主動說要返回南宛,倒不知她這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北原哲先是怔神,而後隻能說道:“既然公主已許下宏願,唯願你父親安康!如此,宴會繼續。”
司徒圓入座,琴聲響起,宴席又恢複熱鬧。
出了宮門,玉天卿抬步跟上那個白色身影。兩人並肩走著,北止堯牽著朗朗走在她們身後。
司徒圓一臉輕鬆:“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放棄?”
玉天卿斜她一眼:“當然是因為我救了你,所以你被感動了啊!”
司徒圓搖搖頭,她向後看一眼,見北止堯牽著馬,距她們十步之遙。他墨衣墨發,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的麵上,一雙眸子中透出一些柔情,像是一道溫熱的光芒,隻追著那道淺紫色身影。
司徒圓唇角翹起:“因為他的眼中,隻有你。”你就是他的所有光芒。
玉天卿回過頭,與北止堯目光交彙,她即刻轉過頭,麵帶羞澀。
司徒圓又待了一個月後,終於是要離別的時候了。
排列成隊的侍女和守衛,北原哲賞賜的珠寶、古玩,輕紗轎攆,在京都的街上,成了一條靚麗的風景線。
出了京都城門,玉天卿同司徒圓告別。
司徒圓今日同樣是一身白衣,大眼睛裏透著嬌俏,如同夜間明月,皎潔光暈吸引人視線。
玉天卿半眯著眼睛,清風勾起裙擺,淺紫色的袍子將她襯得膚白如雪,兩人相視一笑。
司徒圓歎口氣說道:“千萬不要讓他太過勞累,以免...以免...”
玉天卿見她似乎話中有話,滿不在乎說一句:“知道了,日後,我定將他含在口中,捧在手心中,如何?”
司徒圓眼含清淚,她遠遠的瞧一眼北止堯身姿。但願,最壞的結果,永遠不會出現。
她隨即轉身上轎,輕紗飄揚,一滴眼淚劃過臉頰。
北止堯上前幾步,牽起玉天卿小手。夏末秋初,她的手竟如此冰涼。
他見玉天卿思緒似乎飄了很遠,輕聲道:“你們二人說了什麼?”這兩個月的相處,這二人偶有爭吵,但感情卻越來越好。
玉天卿沒好氣的白他一眼:“自然是叮囑我好好對你。從今以後,我會把你捧在手中,含在嘴裏,不會讓你有一丁點勞累。”
北止堯眸中幽深:“好。那從今以後,你就負責掙錢,我負責給你端茶倒水,還有......”
“還有什麼?”
“‘暖床’。”
玉天卿當即搖頭,這家夥不會得了燕子的真傳吧?也是,這兩人本來就是堂兄弟,有些像,也是理所應當。
二人緩步在街市,對麵過來一隊鐵甲士兵,領頭的副統領叫做蔣威,是北止銘的親信。
北止堯緊緊握住玉天卿小手:“怕嗎?”
玉天卿沒想到,北止銘這麼快就接任了京都巡防營首領一職。她搖搖頭,聲音雖小,卻透著無比的氣勢:“不怕。”
將北止堯送回三皇子府,玉天卿回到餘香閣。見門口處聚集了一圈人,玉天卿心內疑惑。剛一進門,就看到雯兒跪在地上,而蔣威正帶領著一隊侍衛,像是在翻找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