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斷斷續續說道:“交,交,三哥別殺我。”
北止堯見他手指指向胸前,他在北止銘衣襟處,果然發現一張紙,上麵記載著山匪的名字以及住處。
北止堯廣袖一甩,連帶撫一下衣服上的褶皺,麵色優雅而平靜,他腳步不急不緩,仿若剛剛那個果敢狠絕的人,並不是他一般!
阮星河和阿黎躲在屋頂上觀看,阮星河將一粒葡萄喂到阿黎嘴裏。目睹了一切的阿黎禁不住將北止堯加入了他的黑名單。
從此以後,他的‘惹不起’名單裏除了元硯知,還添了北止堯這**人物。
而另一邊,玉天卿幾乎也一夜未睡。
近幾日,京都一下子出了三件大事,每一件都稀奇古怪,成為了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聽說了嗎?三皇子捉住了西廖山山匪二當家,金鏢,此人妖言惑眾,已經被斬首,首級掛在城門之上了!”
“聽說了嗎?隻要拿著那張寫著王小點妖媚惑主的紙,到餘香閣就能免費品嚐新茶品!”
“聽說了嗎?聆音樓新排了一曲戲文,講的就是三皇子智剿山匪的故事,聆音樓現在座無虛席!”
玉天卿一邊用膳,一邊聽著阿黎眉飛色舞的講著,她將自己的碗護住,以防濺到口水。
阿黎說了半天,見她毫無反應,又說道:“你怎麼沒反應?北止堯可都是為了你啊!”
玉天卿淡淡說道:“要什麼反應?”難道要她大喊大叫,北止堯,你真是太帥了,真是我的命定天子?
阮星河夾了菜送入阿黎口中,道:“他們兩人,老夫老妻,早就有了默契。”
玉天卿無言,見一個黑色身影映著曦光而來,他道:“什麼老夫老妻?”
阮星河扯一下嘴角,隨即拖著阿黎遠離戰場。
阿黎天真的問道:“你拽我做什麼?”
阮星河挑挑長眉:“自然是給這二人騰地方。讓他們做“愛做”的事情!”
玉天卿驚的筷子差點掉到桌上,她眼眸幽深的瞧一眼阮星河,她早就該看出,同北止堯交好的人,也不是什麼‘好’人!
那二人走後,玉天卿讓劉姑姑給北止堯添副碗筷,他倒是拒絕的幹脆:“用你的吧。”隨即張開口,她無奈的夾了菜送入他口中。
北止堯吃的心滿意足,隨後說道:“聽說,聆音樓排了一場戲。”
玉天卿麵不改色:“嗯。”
他又道:“走吧。”
她點點頭,隨後問道:“去哪?”
北止堯笑而不語,牽著她的手,向門外走去。
聆音樓,玉天卿望著那三個大字,而後快速轉身,冷不防,衣袖突然被拽住。
她抬起頭,見北止堯眸底幽深,極為不情願被他拉著進去。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劉媽媽一見玉天卿和北止堯,神態畢恭畢敬,將二人請入了二樓雅座。從這個位置,戲台上的一舉一動,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玉天卿示意劉媽媽下去,而後親自給北止堯斟茶。
隻見戲台上,一群舞伶伴著激昂的樂曲,時而輕舒雲手,時而體態如飛,竟是將西廖山剿匪的故事講的獨特而有韻味。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北止堯依舊眼神如炬,神態清冷,緊緊盯著戲台。
玉天卿悶聲喝茶,深怕一個不小心再惹了他。
半晌,他評論道:“故事講的不錯。”
玉天卿聞此,唇角擠出一個笑容:“餘香閣近日太過忙碌,我還是先去看看,告辭。”
北止堯出聲阻止道:“看完再走。”
又過了一個時辰,舞伶終於謝幕了。那些看過戲文的人頓時明了,戲中那個為剿匪犧牲色相、故意勾引柳頤賢的女子,應當就是餘香閣的老板了!
此女子智勇雙全,又何來不貞不潔之說?眾多賓客蜂擁而出,有的人看的不過癮,找到劉媽媽預約下午場。
北止堯望向坐立不安的玉天卿:“你是不是,欠我一個解釋?”
玉天卿暗自咬一下唇,主動牽起他手,輕聲道:“聆音樓,如今確實是我的產業,這出戲,也是我讓他們排的。”為了排這出戲,她可是一夜未眠。
他起身,將手從她手中抽出來:“為的是賺錢?隻怕,這並不是你的最終目的。”他周身像是籠罩在一團霧氣中,隨即轉身,離開了她的視線。
暢遠居,阿黎一進去,便見玉天卿托著腮,像是在思考什麼。他坐到她旁邊,粗聲道:“怎麼?那個三皇子,又跟你吵架了?”
玉天卿雙目無神,搖搖頭,不能算是吵架,此事,確實是她事先未曾告知他,他生氣,也是理所當然。
阿黎自然的牽起玉天卿小手:“走,帶你去找那個腹黑將軍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