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天卿將粥喂到北止堯口中。
“燙,吹吹。”
玉天卿看一眼麵前的人,大爺的,你是裝病,不是真病啊!她道:“專家說過,不要吹飯,口腔中的細菌會傳染。”
磚家?口腔?細菌?她又開發了一些新鮮詞彙。
忽聽到外麵一聲尖細的聲音傳來:“皇上駕到!長公主駕到。”
玉天卿將粥碗放到桌上,起身的時候順便理一下衣袍。北原哲和北原笙一前一後走進正陽居。
今日的北原哲身著青色常服,眉目慈祥,倒像是個真正的父親;而北原笙也是一身便衣,光潔的麵上透著些許紅潤。
北止堯掙紮著要起床,北原哲上前將北止堯扶到床上,口中說著:“今日本來時來閑話家常的,堯兒不必拘禮。”
說罷,示意杜公公呈上珍貴藥品。
北止堯連聲道謝,二人說了幾句家常。
“堯兒想必已經知道元朝與我國的戰事,不知堯兒有何看法?”
北止堯臉色微白,唇瓣上有些許幹涸的傷口,聲音也極為虛弱:“父皇,兒臣如今舊傷複發,怕是參加不了戰事。但兒臣,有一人舉薦。”
聞此,北原哲雙目一亮:“是何人?”朝堂之上,官員眾多。但大多都是些紙上談兵之徒,真刀實槍,未必能打的贏元朝鐵騎。
北止堯輕咳幾聲,小聲道:“是西山軍機大營副將柳珍。此人驍勇善戰、有勇有謀,想必能抵抗元軍。”
北原哲點頭,柳真是銘兒提拔上來的人,但因為性格耿直、家境貧寒,不被重視。等回宮後,便要宣召此人!
一旁的北原笙對玉天卿禮貌的笑一下:“詠兒最近很想你呢!待你空閑了,可以去找她玩。”
“是,長公主。”
北原哲同北止堯說了幾句話後,同北原笙一起返回宮中。
“你也回去吧!今日不是還要去一趟聆音閣嗎?”
這還是北止堯第一次‘趕人’,玉天卿走後,床上的人突然吐出一口血來。
阮星河從窗戶翻進來,眼眸幽深:“何苦瞞她?”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搭在北止堯腕上。
須臾,阮星河皺一下劍眉:“脈象虛弱,你最近一直如此嗎?”
北止堯接過阮星河遞過來的錦帕,擦拭一下唇角的鮮血:“可能是北止銘那一劍的緣故,最近一直如此。”
阮星河歎口氣,道:“你當日放走劉綺羅,我本就是不同意的。後來,好不容易來了個司徒圓,你竟然又引蠱蟲到自己體內。其實,隻要你和王姑娘有情,就算多娶了一個人,又如何呢?不管是綺羅還是司徒圓,最起碼能保你安康。”
小北子如今的身體,跟北止銘的那一劍關係不大。這蠱蟲一直在吞噬他的精血,現在不過是偶有暈厥、吐血罷了!但時間長了,性命堪憂!
提到她,北止堯無神的雙眼中,突然聚起一片星光,就如同兩口枯井中,投入了寶石一般,泛點溫柔的漣漪。
他笑道:“你還來勸我。如果是你,會如何待除了阿黎以外的人?”
阮星河頓時語塞:“先為你開點藥吧。”他端坐桌旁,手中毛筆揮灑著。
“對了,絕塵給你的簽文,到底是什麼?”那天出了昭林禪寺,他就察覺星河一直有心事。
阮星河身形頓一下,隨後道:“亦生亦死,亦男亦女,亦死亦生。”第一次在陽城,這次在昭林禪寺,抽到的簽文,一模一樣。
這麼繞口嗎?那這其中,又有何深意?半晌,北止堯將思緒拉回。他將錦帕搭上眼睛,眼前一片黑暗。最壞的結果,不就是這樣嗎?
玉天卿前腳邁入家中,劉姑姑就趕忙過來說道:“姑娘,雲燕公子托人帶了一封信過來。”
打開後,見上麵是燕子龍飛鳳舞般的字跡:摘星樓一見。
玉天卿將紙揉成團,扔到一旁的荷花池中。並不是她小氣,兩國開戰,如若相見,倒會多生事端。
到了晚上,玉天卿翻來覆去睡不著,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莫非,北止堯是真的舊傷複發?
夜色微涼,玉天卿站在正陽居門口,今日鳳桀和風驁都未守著,應該是因為戰事的原因。
她推門進去,走到寢殿。見褐色床帳下,北止堯雙眼緊閉,濃密的睫毛偶爾隨著呼吸顫動著。
他突然睜開雙眼,麵上掛著寵溺的笑容,一把將她攬入懷中。
玉天卿緊張的心情放鬆下來,他一直警惕性很高,不可能任由人進了寢殿。原來,是裝睡!
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她起身,柔軟的小手就去扒*他衣服。
他拽住她,將她小手穿過睡袍,放在胸口上,聲音像是醇厚的酒般醉人:“這位姑娘,大半夜的扒*男人衣服,莫非你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