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笑一下,明媚而燦爛,眉宇間卻縈繞著青煙般的惆悵,讓人覺得,他這樣宛如神明般的男子,本就不該有這樣悲傷的表情!
“元朝氣候寒冷,山中最常見的,便是這寒潭。你不是問我,身上的傷從何而來嗎?”
說著,他將衣領拉開,果然見他細膩的肌膚上又崩開了無數道傷口!
他紅唇突然帶著一絲邪氣:“你不是需要雪蟬嗎?你跳進去.......”
“王上!”
話音未落,他就驚呼出聲,麵前那個黑色身影毫不猶豫的跳下去,宛若失重的雁子,消失在霧氣當中。
元硯知飛身而起,風在耳邊呼嘯著,不知過了多久,“噗通”一聲,冰冷刺骨的水將他包圍了起來。
他遊出去很遠,才見一個黑色身影。他將她摟入懷中,慢慢遊到岸邊。
見她雙目緊閉,麵色灰白,全身冰涼。
他一邊掐她人中,一邊按壓她腹部,慌亂的喊道:“我給你!我給你!你活過來!”驚恐的汗水和著冰人的河水,一滴一滴掉落在她身上。
聞此,躺在地上的人突然吐出一口水,眨眨眼說道:“你說的。”
元硯知隻覺得心中翻湧著無盡的怒氣,他抬掌間,“轟隆”一聲,整個湖麵濺起無數朵水花!他麵上染著悲戚的情緒,一拳揮向旁邊的大樹。
這一次,他沒有用任何內力,隻是憑借著一股蠻力!那大樹顫抖了幾下,樹葉瘋狂的掉落,他手上的鮮血一滴一滴的灑在土地上。
玉天卿起身,趕忙拽住他手,怒道:“你tm瘋了!”
“我瘋了!”
元硯知怒吼一聲,將手從她手中抽出,又從懷中掏出兩個盒子扔給她。
玉天卿打開一看,蟬身乃至蟬翼都是純白的,晶瑩剔透,她又打開另一個盒子,也是一樣。
“一隻就夠了。”她將一個盒子遞給他。
元硯知冷冷一笑:“另一隻留著你救自己。你要是再敢這樣不要命,我殺了他全族!”
他頭發濕濕的還在滴水,麵上泛著象牙白一般剔透的光澤,就算是如此嗜血冷酷的言語,也抵消不掉他身上溫潤如玉的氣質。
北止堯全族?也包括身為表弟的自己?玉天卿頓覺好笑,這麼好看的小鬼頭竟然也會這樣凶殘。她靠近他幾步,將他頭發亂揉幾下。
他不耐煩的拽住她手,溫熱的血液同時流到她手上。
玉天卿看一眼天色,道:“今日天色太晚了,你又受傷了,明日再想辦法出去吧。”
見元硯知仍舊冷著臉,她扯過他濕漉漉的袖子。剛剛她就注意到了,東麵正好有個洞穴。
這個洞穴很幹淨,像是有人刻意打掃過一般。玉天卿生了火,二人坐在火旁。
元硯知見她打著寒顫,對她說道:“把衣服脫了!”
脫衣服?玉天卿驚恐的搖搖頭。
他當然知道她想的是什麼,隨即在她身上某個部位掃一眼:“小荷才露尖尖角。”
荷包蛋上兩顆棗,小荷才露尖尖角。
她身材到底是有多差?
玉天卿扔給他一個眼刀子,隨後將頭上的玉簪拔下來。北止堯做的這個簪子,中間是鏤空的,將“龍頭”拿下來,她在裏麵裝了一些藥粉。
元硯知將手藏在背後:“不用上藥,明日就會好的。”北止堯的東西,他一點都不想用!
玉天卿強硬的將他手拉過來,一邊上藥一邊說道:“你tm事還挺多!”
待衣服烤的差不多幹了,她道:“我去去就來。”
她跑出山洞,削掉幾根樹枝,根據北止堯的辦法,編了一個簡易的竹筐。剛剛燕子發火的時候,很多魚都被炸出來了!她撿了幾條大魚,裝進竹筐中。
晃悠悠走回山洞,遠遠的,就見一角白色衣衫一閃而過。
她走進山洞,元硯知輕輕撥弄一下火堆,讓火燃燒的更旺。
另一邊,正與阮星河玩葉子牌的阿黎,突然猛吸一口氣,胸口處悶悶的感覺,仿佛自己正處於無邊無際的深海中,快要窒息了!
阮星河將手中牌扔下,緊張的問道:“師叔?”
阿黎大眼睛中蒙上一層水霧,像是浸在冰水中的水晶一般澄澈,他拽住阮星河手臂:“王姑娘定是有危險了,我必須去救她。”
阮星河看一眼還在昏睡中的北止堯,如若他們走了,小北子昏迷的事情定要被揭穿了。
阿黎順著他的視線,也看著昏睡的北止堯:“要不,將他弄醒?”如果王姑娘真的有了危險,他醒來後,隻怕會瘋。
寂靜的夜,一抹銀白色月光透過石頭的縫隙,灑在山洞中。玉天卿同元硯知背對背躺著,許久,她道:“從未聽你提起過你的母妃,講講她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