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三國會盟(1 / 2)

靳初一一覺醒來,銀白色的輕紗籠罩著整個大地。她起身,見阮星河仍然站在門外。頓覺氣急敗壞,這人怎麼這樣死心眼!

“你一夜沒睡?”

阮星河點頭,眼下是一抹淡淡的青色。

靳初一歪頭想了一下:“你要是沒地方住,可以在我這裏住兩天。先說好了,你要打掃房間,洗衣做飯,還要給我賺錢!”

阮星河報以大大的微笑:“好。”求之不得。

靳初一坐在床上,手中拿著一把紅彤彤的野果,指揮著阮星河掃地。見他連掃帚都拿不好,起身奪過他的掃帚:“要這樣掃!”

她一邊說著,一邊認認真真將整個屋裏清掃了一遍。正彎著腰喘氣,回頭見阮星河坐在床上,神態悠閑,細長的手指執了野果放進嘴中。

“這不對啊!明明是該你打掃!去,把桌子擦一遍!”

靳初一將一些飾品放到一個包袱中,同阮星河一起來到集市上擺攤。

熙熙攘攘的人群,並沒有為一個小小的攤位停留。正午時分,終於迎來了一個客人。婦人大約40多歲,麵露精光。

“老板,這對耳環,多少銀子?”

一邊問價,一邊動用三寸不爛之舌搞價。

靳初一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唾沫星子,最終以極低的價格成交了。誰知那阮星河非說算錯了,硬是找回婦人三個銅板!

婦人笑眯眯的看著阮星河,心中思忖,這樣一個俊俏男子,可惜,是個傻子。

“你幹嘛多找她三個銅板?知不知道三個銅板夠買三個包子了?”

阮星河也不辯解。

那婦人去而複返,又買了一對鐲子。

阮星河如法炮製,多找回婦人三個銅板。

靳初一多了一副看傻子的神情。

婦人回家後,竟是領來了好幾個姐妹,幾人哄搶而上,將飾品都買光了。

靳初一眉開眼笑的數錢:“你這是什麼招數?”

“世人都愛沾些便宜,我們便讓她們沾些便宜。雙贏,豈不是更好?”

靳初一用力點點頭,雙眸中滿滿的笑意:“走啦!請你吃飯!”

金羽光大步流星趕到禦書房,見玉天卿端端正正的坐著批閱奏折,道:“王上,今日上午,元皇和西晉太子就會抵達都城驛站。”

玉天卿從一堆金冊中抬起頭,似遠山般清麗的雙眉微蹙,三國會盟,本該是四月進行,元硯知以增加“互市”商品為噱頭,將會盟時日提前,背後定有緣由。

“宴會,就定在春暉殿吧。”

金羽光略顯遲疑:“王上,今晚,要不要找個借口?”往年的會盟,王上從來都是單獨召見晉墨塵,將盟書簽好後,送到元硯知那裏,避免正麵接觸。

“不必。”一直躲著,也不是她的作風。

春暉殿,水晶玉璧翼翼生光,白玉地板上鋪就著紅毯。各式瓜果散著香甜的氣息,長柄玉壺內,上好的瓊漿玉液散著濃鬱的芬芳。

一個長相秀美的侍女,執著玉壺倒酒。

元硯知看向正中央的寶座上,水晶珠簾逶迤傾泄,女子端坐著,她的相貌並無任何變化,眸中仍舊帶著淺淺的疏離。即使隻是一個剪影,她的眉眼已經將他的心揪痛了。

“元皇、晉太子,請。”

玉天卿說完,執起酒杯,一飲而盡。

“多謝丹皇。”晉墨塵倒是爽快,見元硯知始終麵色清冷,道:“元皇,為何不飲?”

元硯知細致若牛乳的肌膚上,隱隱閃著流光,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容顏如畫。

那倒酒的女子名為芳草,本來是紫氣西殿的灑掃宮女,見元硯知如此俊朗,又是一國之君,不免有了別的想法。

她親自執起酒杯,嬌聲道:“皇上,請!”

見元硯知不接,她幾乎將整個柔軟的身軀靠到他身上了:“皇上,請!”不知哪裏來的一股氣流,她手指突然一顫,酒杯傾斜,將元硯知的龍袍染濕了一大片。

芳草驚嚇過度,俯下身,一邊磕頭一邊求饒!王上雖然平時對待下人極為溫和,但今日金將軍是下過死命令的,絕對不能出現任何閃失!

玉天卿示意一旁的女官白鷺處理。白鷺曾任瑤城兵馬副統領,在玉天卿複國以後,被任為皇城總管。

白鷺立刻會意,朗聲道:“換一人來服侍元皇,將芳草拉下去,打30大板!”

芳草一聽,哭聲更甚。

元硯知站起身來,瑩白的手心攤開,烏黑深邃的眼眸仿佛在邀請著,芳草情不自禁的將小手放入他的大手中。

元硯知:“一個下人而已,丹皇何必重罰?不若給朕帶回去,伺候朕吧。”

這,如若開了這樣的先河,那些個想攀龍附鳳的侍女,不是都有了效仿之道?白鷺正要開口,玉天卿揮手阻攔:“準!”她藏在廣袖中的手指微蜷起,他,果然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