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鸚鵡體態玲瓏,翠色的羽毛油光發亮,圓圓的腦袋上鑲著一對墨黑的小眼睛。
金羽光接過籠子,從一旁的碟子中取出點心碎屑,小鸚鵡吃了碎屑,跳上她手掌,幾滴混合著異味的液體落到她手上。
金羽光怒目:“你竟然敢在我手上拉屎!看我不拔光你的毛!”
晉墨塵唇角露出溫和的笑意,他捉住她的手,拿出錦帕認認真真擦幹淨。
甚少見他如此溫柔安靜的模樣,不得不說,這是張吸引人的皮囊。尤其是那雙桃花眼,微微眯起時,透著醉人的色澤。
“這隻破鸚鵡叫什麼名字?”
“你給他取一個吧。”
金羽光手托著臉,認真說道:“一朵白雲悠悠飄過,希望每天都是這樣晴朗的天氣。”
“叫悠悠?”
“不,叫一朵。”
晉墨塵憋笑:“好,就叫一朵。”
金羽光拍拍籠子,鸚鵡嚇的拍起翅膀。她哈哈大笑幾聲:“金一朵!你好。”
晉墨塵一把將她按到自己胸口:“我的信,一定要回,不許跟別的男子說話,不許逛青樓,不許喝酒......”
金羽光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喝酒、逛青樓,這不都是你小子帶著我去幹的?”
說歸說,這小子的胸膛還挺結實!
他突然在她額頭印下一吻,輕柔的觸感讓她汗毛都立起來。她嫌惡的用手抹一下額頭,被吻過的部位滾燙。
“你有病?”
晉墨塵收緊手臂,感受著她柔軟的身軀。
“嗯,有病。”還未遠行,已相思成疾。
第一次見有人把有病說的這樣理直氣壯,金羽光抬起頭,正想嘲笑幾句,又被晉墨塵按回原位。
禦書房,自卓星胤被關押後,關於提請輕判的人不在少數,就連奏章,也圍繞著留仙樓案。玉天卿將奏章“嘩啦”推到地上,除了奏請人不同,內容幾乎一致,都在拍著玉茗的‘彩虹屁’。
白鷺將地上的奏折拾起,奉上一盞茶。
白鷺:“王上,金將軍來了,說是為了臨波姑娘的事情。”
玉天卿:“讓她回去。”金羽光一腔熱血,奈何性格衝動,不適合參與此事。
一連十日,玉天卿好似忘了監牢中的人,每每提到此話題,避而不答或幹脆裝傻充楞,玉茗越來越急躁,整個朝堂之上,人心惶惶。
“玉丞相,您說,王上遲遲不做決斷,到底是為何?”
玉茗咬緊牙關,額角露出青色的脈絡:“張大人,王上自有王上的打算,不必妄自揣摩!”
玉茗說完,拂袖而去。
對於玉天卿的做法,金羽光也是滿頭霧水。
丞相府,一個著淡白色宮裝的女子跪在地上,道:“丞相,奴婢今日聽白總管說,王上已經審訊了臨波,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將於三日後,秘密處決卓公子!”
玉茗大驚,但麵上仍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哦?本相如何能信你?”她心中清楚,玉天卿對她的丞相身份甚是忌憚,她們二人的實力,此消彼長,既相互對立,又相互依靠,絕對不可能因為此事就壞了三年來的平衡!
白衣女子說道:“天牢中的齊淼乃我堂兄,他已經收到了密令!您看!”
說著拿出一卷錦帛,上麵蓋著玉天卿印鑒。
玉茗拍案而起,既然王上如此狠心,就不要怪我撕破臉了!
深夜,整個都城一片寂靜。天牢中突然闖入一隊黑衣人,他們個個身手矯捷,不過片刻間,整個牢中哀嚎聲一片。
領頭的黑衣男子抓起卓星胤就往外跑。
玉天卿手執一枚黑色棋子,“啪”的一聲,落地生根,她的五個棋子已經連成一條黑線。
白鷺撓一下頭發,早知道就不學什麼“五子棋”了,把把輸,弄得她都沒有下棋的興致了。
“王上,您說今晚會有人狗急跳牆嗎?”
玉天卿素手拈起一顆棋子:“一定會。”
玉茗從馬車上下來,來回踱步,神態焦急。待聽到馬蹄聲後,她眼中浮起一絲希望。
片刻之後,馬隊急停。從馬上翻身下來一個黑衣人:“丞相,人已帶到。”
他將少年的頭套摘下,玉茗眯起眼睛細細打量,突然,她將男子麵皮揭下,竟是一張陌生的臉龐!玉茗壓低聲音,盡量不讓自己吼出來:“這不是星胤!你們弄錯人了!”
那黑衣人也細細瞧去,大為震驚!
玉茗問道:“你是誰?為何假扮我兒?”
話一出口,她瞳孔猛地一縮,這是一個局!她轉身就要上馬車,脖間突然被一支金色龍雕寶劍抵住。
“丞相大人,要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