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金羽光叫來小二,打包了一份海棠酥。
玉天卿:“什麼時候喜歡吃甜食了?”
金羽光:“不是我自己吃的,是‘一朵’喜歡吃。”
原來是那隻鸚鵡。
細雨如絲,屋簷落下一排排水滴,仿若晶瑩的珠簾。
玉天卿望著駿馬上的一雙背影陷入了沉思。
一把紙傘在她頭頂,隔絕了彌漫的雨滴。
元硯知凝視著她:“你很擔心金羽光?”
她並不作答,自顧向前走去。
元硯知閃入一條巷子中,慕容烈正在那裏候著。
“阿烈,讓你調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慕容烈:“江湖盛傳《縹緲誌》對於內力受損之人,稍加修習就有起死回生之效。但這書艱澀難懂,一般人很難參透其中奧妙。”
元硯知額首,昨日趁著替她上藥之際,探了探她的脈搏,發現她體內有一股斷斷續續卻洶湧澎湃的內力,又想起絕塵如今在她宮中,所以才懷疑她修習了什麼特殊的功法。
玉天卿在車內等的不耐煩了,從座下抽出一本書來看。
簾子被掀起,帶起了一股涼氣。
元硯知坐到他身旁,發絲上凝結著幾顆水珠。
玉天卿:“不是帶傘了嗎?還淋成這樣。”隨手扔給他一塊帕子。
他一雙烏黑滴溜溜的眼睛彎了彎,唇角翹起:“幫我擦。”
玉天卿望著他突然伸過來的臉,胡亂替他擦了幾下,順便將他頭發揉的亂糟糟的:“好了。”
他一點也不生氣,狀似很享受。
天擦黑的時候,才到皇宮。玉天卿將白鷺叫過來,同她言語幾句。
見元硯知手執托盤,蓮花瓷碗中的粥香氣撲鼻,玉天卿嚐了一口,甘甜中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藥味。
“我觀天象,這幾日陰雨連綿,所以在粥裏加了薏米和芡實。你不是說過嗎?這叫藥膳。”他見她手上長了幾粒疹子,想必是不注意保養,才起了濕疹。
他眸中是一抹淺淺的溫柔。
這麼久了,他竟然還記得。玉天卿垂下頭,飛快的將粥喝的一滴不剩。
白鷺見狀,心內感慨,她一直負責照顧王上的飲食,如今,竟不如一個外人心細!
兩人用過膳,玉天卿在紙上塗塗畫畫,元硯知捧著一本書,空氣中滿是靜謐。
“什麼時候回元朝?一國之君,外出太久,勢必要惹人閑話。”
元硯知將目光移到她臉上:“這一點,我做了完全的準備,你不必擔心。倒是你,明日早朝打算如何應對?”
“她們要求丞相解禁,我便成全她們,但她們也要應了我的條件。”
元硯知:“讓我猜一下,兵部尚書的人選,不在朝堂之上。我說的可對?”
玉天卿:“看你的書!”這家夥聰明的讓人害怕。
朝堂之上,眾人看著玉天卿走來,她麵上是一抹淡淡的疏離,寬大裙幅逶迤身後,透著一絲優雅華貴。
夜藍首先上奏:“王上,丞相閉關已有50天,下個月便是王上壽辰,諸多事務都等著丞相商議,請王上特許丞相提前出關!”
經夜藍一提醒,玉天卿突然記起,下個月就是這具身體的壽辰。
眾臣跪倒在地,大呼:“臣附議。”
玉天卿:“丞相乃國之重臣,今日本王便下旨,令丞相出關,以安民心!”
夜藍見玉天卿答應,心中暗喜,又說道:“兵部叛賊海悅怡已經入獄,如今兵部六神無主,尚書之位久懸,恐影響軍心,應及早決定人選,臣推薦...”
話未說完,便被玉天卿打斷:“自先祖以來,我丹華選拔官員,皆是通過秋季殿試。本王近日常在思索,丹華日益發展,是時候變革選拔製度了。本王決定,增加一場春季殿試。”
一席話,整個朝堂嘩然。
夜藍:“王上!我國並不缺官員!以兵部來說,備選人員足足有20名!再增加一場春季殿試,豈不是備選官員更多?”
玉天卿:“這一次,各城主不再推薦人員,現在站在朝堂之上的所有備選人員,都要參與殿試。”
站在隊伍最後的官員,即刻議論起來。備選人員的俸祿極少,有的熬幾十年,也出不了頭。如今,她們參加春試,萬一過不了,豈不是要被棄之敝履?
玉天卿:“諸位可以放心,此次殿試,不撤官,不裁官,沒有通過的人員,本王會安排其他的官職。俸祿、品級都會有調整。”
夜藍自知勸阻不了玉天卿,心內想著隻好盡快同丞相商議。
下了朝,玉天卿乘了轎攆,沒走幾米,就見元硯知帶著一個人走過來。這人麵比花嬌,紅唇洋溢,烏雲般的秀發輕揚,懷中抱著一把琵琶。來來回回經過的宮女,不斷的現出愛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