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感覺,就像是幾個穿著羽絨服的北方大漢亂入到了南方四十度的夏天,也怪不得大家鄙夷的眼光了!
一行人停在一家客棧,玉天卿換好了衣服,買了一些堅果,坐等阮星河出來。阮星河換上當地的服飾,戴上白色條紋的頭巾,麵色卻頗為嫌棄。
玉天卿:“果然,一副好的皮囊比什麼都重要!”
兩人點了一些餐食,玉天卿吃的不亦樂乎,阮星河倒是頗為謹慎。
玉天卿:“快吃啊,吃飽了才有力氣。”
阮星河一邊吃一邊問道:“有力氣幹嘛?”
一隊士兵突然湧出,將二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玉天卿將手裏的雞腿啃完,道:“打架。”
那士兵統領是個瘦小的中年人,嗚哩哇啦大喊幾聲。還是阮星河翻譯出來:“他說,奉貴妃娘娘命令,將兩人抓起來!以偷竊罪處以死刑!”
玉天卿也不反抗,伸出手讓他們綁,同時朝阮星河使個眼色,他頓時會意,腳尖一點,飛出很遠。
士兵本要去追阮星河,那瘦小的中年人喝道:“不用追了,貴妃娘娘說了,隻要抓住這女人就行。”
監牢內,熊熊火焰跳動著,淡紅色的光圈中,隱隱現出一個高挑的身影。來人一襲綠色華服,頭頂上戴著一頂金冠,金冠上鑲嵌著一枚紅寶石,流光溢彩。
玉天卿單手遮住眼眸。
來人冷笑幾聲:“怎麼,你也有害怕的一天?”
玉天卿:“倒不是害怕,隻是你這紅配綠的搭配,簡直亮瞎我的眼!”
劉綺羅唇角浮起一個輕佻的笑容:“一國之君變為我南宛的階下囚,你還死鴨子嘴硬!待會受了刑,看你會不會喊疼。”
玉天卿故作誇張說道:“貴妃娘娘,難道您不想知道他的近況嗎?他走之前,還在我那邢遠城住過一段時間呢!”
提到那人,劉綺羅麵上現出一絲落寞,她小心翼翼的將玉佩拿在手中,昔日在漠國時,這是長公主送給他的玉佩,他一直戴在身側,如今為了玉天卿進南宛國,竟心甘情願拿了出來!
自從她回到南宛,不論如何與他聯絡,都未曾收到過他的訊息。就連她改嫁給南皇,北止堯都未曾有過一絲一毫的阻撓!她一直以為,那些年在漠國皇宮的苦日子中,他們二人的情誼已經堅固無比。都是因為你,因為你!
她眼中閃現出一絲狠辣:“我如今為南宛國貴妃,就算北止堯也得奉我為主子,那些小情小愛不過是過往雲煙罷了 !他的消息,我一點也不想知道!我感興趣的是,你將如何從這堅固如鐵的牢獄中逃走!”
她示意獄卒打開牢門,從火盆中拿出一塊烙鐵,燒的火紅的烙鐵正發出“滋滋”的聲響。
“你這張臉雖然不美豔,但看多了,也難免生出憐惜之情!北止堯不是最喜歡你這張皮囊嗎?待我毀去,也不知,他還會不會對你情根深種!”
玉天卿頭皮一陣發麻,隻在心中暗罵道,這女人對付女人的辦法,永遠隻有毀掉容貌這一條!
玉天卿:“你錯了!他沒愛過你,也沒愛過我。你不知道當年我是怎樣從他身邊逃出來的嗎?當年我,被囚禁、被欺騙,武功盡廢,傷痕累累。還好我醒悟的早,我勸你也盡早醒悟!他愛的,隻有那個皇位和那些子民!”
劉綺羅光潔的臉龐映在火紅的薄暮中,手裏的動作遲疑了,像是受到了觸動。片刻過後,她眼中聚集了更多的恨意:“你也錯了,我此舉並不隻是為了報複你們!更多的,是為了我南宛的將來!”
那泛著熱氣的烙鐵就要落在玉天卿臉上,讓她不禁驚呼出聲。突然傳來“咻”的一聲,劉綺羅手腕一疼,那烙鐵落到了牆角處,幾棵枯黃的稻草燃了起來。
劉綺羅猛地回頭,卻見冰靈走了過來,她身旁跟著一個白衣男子,是阮星河。我說怎麼不見阮星河,原來是去搬救兵了。
劉綺羅:“冰靈公主,是皇上派臣妾來的,你不會是來阻止的吧?”
冰靈一把推開牢門,拿出一個令牌:“奉皇上手諭,今日乃神燈節,丹華國皇帝蒞臨,乃神的旨意!速速請貴客到驛館下榻!”
劉綺羅見了南皇令牌,神色恭敬:“是。”
玉天卿大大咧咧坐到牆角處:“貴妃娘娘怕是忘了一件事,我此行是來拿解藥的!如若你不給我解藥,我就將你在漠國所做的一切醜事,還有故意破壞兩國邦交,統統告知給南皇!”
劉綺羅露出鄙夷之色:“南皇待我恩重如山,他早就知曉我在漠國為妾的事情,更何況,問昕都已經死了,你又有什麼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