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月也很是敬佩地看著老人,他確實一點都不簡單,怪不得能成為華夏區的負責人。
“我現在已經七十多歲了,可是我等中國的‘艾米獎’獲得者已經得了五十年了,人生能有幾個五十年可以等待?特別是我這種現在身子已經有半截入了黃土的人?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在想一個問題,為什麼我們這個能人輩出的國家一百多年來都沒有能夠出一個獲獎的人?我找了五十年,從來都沒有得到答案。可是就在剛剛的某一刻,我想明白了。”老人突然說道,整個人的身子都顫抖了一下。
“我想明白了為什麼前人沒有能夠獲得這個獎項!作為‘艾米獎’評委,我看過無數的紀錄片,有中國的,有外國的,而反觀以往我們國家所拍攝的紀錄片,一無不是存在一個問題,那就是功利性太重,還沒開拍,就已經把目標對準了這個獎項,這就好像一個作家為了功利而寫作一般,他可是寫出賺錢的作品,但是他沒辦法寫出真正有內涵的作品。為了寫作而寫作,這才應該是我們的初衷。當然,這不是說哪一個人的問題,它和我們現在的這個社會息息相關。我們現在的這個社會,有太多的人太功利主義,把利益看得太重,無論什麼事情都是金錢至上論。所以我們很難拍出好的作品,很難出現一個能夠獲得‘艾米獎’的人,因為這不是應試教育,沒有標準答案。”
老人這樣一說,全場都安靜下來了,很多人都默不作聲,靜靜地在思考著他說的這個問題。
“可是,卓雲呢?他拍的東西怎麼樣?說真的,在水平上,也許他拍的還沒有我們國內一些導演拍的好,當然,這可以理解,畢竟他也不是專業的,可是他的作品裏麵有一種東西我們國內的很多導演都做不到,那就是感情,真實的感情。好的作品不是說非得從外在才能分辨,而是從你看到它的那一刻你就已經被它驚豔了,因為它的內涵非常優秀。”
“我也看過卓雲的資料,我驚奇地發現他做了一個歌手一個明星,卻做了很多不符合他這個身份該做的事情,可以說他就是這個圈子裏麵的另類,但是偏偏就是因為他這樣的另類,才做出了很多讓人敬仰的事情。有的事情,別人能做的,他在做;有的事情,別人不願意做的,他也在做。就在他今天放棄來頒獎典禮去地震災區的時候,就在剛剛上台的那一刻,我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我多年沒有想通的問題。卓雲為什麼能夠獲獎?因為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去拍什麼要得獎的紀錄片!他隻要想盡自己的努力拍出一些真實的東西去幫助那些人,卓雲不僅是一個拍攝者,他還是一個實幹主義者。所以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這麼多年來我們國家的人沒有能夠獲得這個獎?那是因為他們隻是在記得拍紀錄片,卻忘記了自己拍攝紀錄片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