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名,白玉龘!”
隨著場上一名中年人的喊叫之聲,四周圍坐的人群,引起了陣陣的低鳴嗡嗡議論之聲。接著,隻見一名黝黑精瘦的少年人,應聲從台下正前方的人群中緩慢的走了出來。蒼白的臉龐之上,掛著一副有氣無力的病態,看到他,低聲議論的人群再次發出了詫異和譏笑的聲音。
少年人走到台前,拱手向台上的幾個皓首白須的老者行禮,報號:“三屯衛白玉龘見過各位長老!”
台上幾位老者看著麵前的少年人,不禁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其中一位長老拿起了送上來一塊竹片做的身份碟簡,看了看之後,臉上浮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默然笑意,對台下少年說道:“白氏族規,方年過十五歲之少年人,皆可開始修習功法。你三屯衛雖百年前才被我族所接納,然而當年族長有令,新白氏與我老白氏一視同仁,隻要年至十五歲就可修習白氏功法。不過,鑒於你體質較弱,老夫可以破例讓你進入習文堂修學,隻要你能夠刻苦修學,將來也會有所作為。如此安排,不知你可願意。”
長老的話剛落下,下邊的人群就再次發出了詫異的議論之聲。白氏的少年在過了十五歲之後,都會有兩種選擇的方向。一種就是通過此時正在進行的武生考試,凡是能夠順利通過的,都可以進入習武堂接受白氏功法的修習。然而,不能夠通過考試的人,另外還可以通過習文堂的選拔,凡是被選拔上的人,也可以在習文堂內學習詩書子經。不過,白玉龘他們三屯衛自從融入了白氏宗族之後,還沒有一個人能夠進入到習文堂的先例。究其原因,乃還是因為老白氏的人對三屯衛新白氏有偏見,認為他們並不是真正的白氏之人,也不認為那些處於最底層的三屯衛的人,能夠有資格進入習文堂。長老突然宣布可以破例,讓白玉龘不通過選拔就進入習文堂,這確實讓老白氏和新白氏的人都感到詫異。更多老白氏的人,對此心有激憤,不知道這個白玉龘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會讓長老如此的青睞。
然而,就在眾人紛紛議論,認為白玉龘踩了狗屎運時。白玉龘卻對著長老輕輕的搖了搖頭,聲音幹澀的低聲說道:“我想進習武堂。”
“嘩……!”
“這小子他說什麼?”
“太不知好歹了!”
白玉龘的話讓所有人感到驚訝,紛紛對他進行指責,特別是那些老白氏的少年人,皆認為白玉龘不知好歹。
台上的長老也感到不可思議,沒有想到白玉龘居然拒絕了他的好意,不覺眉頭緊皺起來,微微的搖了搖頭:“你可要想好了,如果考試不能夠通過的話,習文堂和習武堂你可是都不能夠進了!”
白玉龘抖動了一下,心裏也有些忐忑,不過最後他還是對長老微微的點了點頭。見白玉龘依然如此的堅持自己的想法,長老無奈的搖著頭輕歎一聲說道:“既然如此,哪你就進行武生考試吧。”
白玉龘拱手向台上的長老行了一禮,隨後轉身向廣場正中的高台之上走去。高台之上站立著一個劍士和槍士,兩人都是習武堂的教習師,也是今天武生選拔考試的考官。
白玉龘緩慢的走到台上之後,分別向兩個考官行了一禮,然後報上了自己的身份姓名。兩個考官看著麵前枯瘦如柴,一副病病殃殃樣子的白玉龘,不禁苦笑著對視了一眼。隨後,劍士向槍士抬手示意說道:“德教習,還是你先來吧。”
槍士苦笑著對劍士說道:“我看還是你來吧,他看上去本來就體弱不堪的,你覺得能耍的動長槍嗎?”
台上劍士和槍士的相互推諉,讓白玉龘不覺有些自卑的之感,不過他並沒有因為兩人的向推諉而放棄。當然,台上的情況,也引起了台下所有人的議論,看到兩個教習樣子都不覺的對白玉龘更加的蔑視嘲諷起來。
此時,長老席後邊的一棵大樹之下,一個身穿淡綠衣裙少女,清冷淡雅,猶如青蓮初綻般平靜的注視著台上的白玉龘。她從那個身體看上去柔弱不堪的少年人眼中,看到了一抹他人無法撼動的堅毅,哪是一股能夠讓人感到心跳的感覺。
“薇兒,怎麼在這裏?”一個黑衫年約十七八歲左右的少年男子走了過來,看著麵前的少女,不覺的露出對其愛慕之意。
薇兒回頭看過來,依然麵色清冷對少年說道:“白平,有什麼事嗎?”
這個少年乃是白氏族長白浩的長子白平,他對這個經常會出現在白家的薇兒一直都心有愛慕之意,並且認為白氏除了他之外,並沒有人能夠配的上薇兒。但是,讓白平心中非常鬱悶的是,這個薇兒卻從來都是一副清冷的神色,不管是對任何人都從未看到她露出過一絲的笑容。當然,對白平同樣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