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並不妨礙她第一眼就看到這個美人。她站在一個公益廣告牌的前麵,廣告裏的嬰孩純真而脆弱。克勞蒂亞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羅莎莉,該走了。卡萊爾已經到了福克斯了。”喊她的是一個強壯的男人。雖然魁梧,但眼睛裏的光芒卻並沒有壓迫感。
那個美人——哦,她叫羅莉莎——羅莉莎似乎發現自己被打量著,她看了她一眼——無論是克勞蒂亞還是羅莉莎都認為她第一眼看到的絕對不是克勞蒂亞本人,而是她手裏花——羅莉莎皺了皺眉頭,複又看了看那個廣告牌,這才離開。
福克斯?克勞蒂亞想了想,反正不知道去哪裏,反正去哪裏都一樣的陌生,福克斯,或許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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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克斯是個陰冷潮濕的小鎮,克勞蒂亞到達的時候正在下著雨,她住的旅館潮濕陰冷,幸運的是可以洗個熱水澡。
福克斯是個友善的地方——源於友善的福克斯人——克勞蒂亞來到這裏的第二天這樣覺得。原因是旅館的老板娘積極的幫她找房子,最後孤身一人生活的靦腆的胖寡婦勞拉嬸嬸,非常友善的邀請她到自己家裏去住。
“我一個人住很寂寞”,“我喜歡像你這樣文靜的小女孩”,這是她的原因。後麵的那句“年輕的男孩子會像蜜蜂嗅到花蜜一樣跑來和你獻殷勤”被她自動地忽略了。
她住在三樓的主臥裏,並租了上麵的閣樓作為工作室。胖胖的勞拉嬸嬸表示可以幫她把閣樓收拾好。上麵放了她早逝的丈夫的東西。
福克斯是個簡單的小鎮子,克勞蒂亞在來到這裏的第三天這樣覺得。人口不算太多,有一個中學,一個診所,一個警所,一個中型的超市和一家郵局。鎮上的人們幾乎彼此都認識。唯一稱得上複雜的也隻不過是有一個印第安的保留區。也並沒有什麼爭鬥。
克勞蒂亞休息了一周。陽台上她帶來的花——那是她媽媽留下來的,而她始終不記得它的中文發音,最後按照自己的意願給它起名字叫吉爾——越開越豔。
勞拉嬸嬸已經把閣樓收拾好了,雖然還是有些潮濕,但是結構讓她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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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決定喜歡這裏,在來到福克斯之後的第九天她這樣想。
她發現了鎮子後麵的樹林,河流,還有山崖。樹木蔥蔥,流水潺潺,山崖傲立。
隔著山崖的是拉普什保留區,勞拉嬸嬸很害怕那裏的印第安人,總是小心翼翼的讓她不要一個人亂跑:“他們壯得像頭熊,沒有人打得過他們,他們一定會成為小混混”。
不過可惜,克勞蒂亞的第一個新朋友就是那裏的人,而且還是一個老“混混”。
一個叫比利·布萊克的中年男人,身材高大,性情豪爽。
她去警局注冊的時候認識的,他是警長查理斯旺的朋友。她的少言寡語——骨子裏的冷漠和疲憊實在讓她很難有心情去敷衍一個剛認識的陌生人——讓他們錯認為安靜乖巧。
聽說她將一個人生活,她頗為“無助”的表情激起了比利叔叔的男子氣概,他決定罩著這個安靜的不像話的小姑娘。
他們約好下一個晴天一起去釣魚——查理警長拒絕了他們的邀請,因為過幾天有一個大家庭要搬來福克斯,他沒有時間。
比利無所謂的聳聳肩:“嘿,克勞蒂亞,下次介紹我的兒子給你認識,他是個好小夥子,和你差不多年齡。”克勞蒂亞眨眨眼,點頭同意了。
克勞蒂亞去診所檢查了身體——好吧,你們還不知道,克勞蒂亞已經懷孕兩個月零十六天了,她還在猶豫要不要打掉它。
雖然經過旅途辛苦,但她的身體還是很健康。不過護士告訴她,如果決定要打掉的話,最好盡快做決定,否則胎兒越大,對母體越有傷害。
她道了謝,沉默的回了家。
勞拉嬸嬸知道她懷孕後驚訝的長大了嘴巴:“你才這樣小!你有15歲麼?”嘿,她一定以為這是一位不檢點的女孩子了。
克勞蒂亞摸摸自己的臉,“我已經19歲了,馬上就20歲了。”
勞拉嬸嬸繼續驚訝:“上帝!這怎麼可能!”她完全忘記了租房的時候看過的證件。
她仔細研究著克勞蒂亞的臉,分析她為什麼看起來這樣小:“你的皮膚很細嫩,沒有雀斑……嗯,可能有混血的原因?”勞拉嬸嬸的注意力被完全轉移了,克勞蒂亞鬆了口氣。
“而且,你這裏……”她又在胸`前比劃了一下“……不夠大。”克勞蒂亞黑了臉。
在福克斯已經半個多月,但還是沒有一個晴天讓她去履行約定,不過比利倒是打過電話邀請她到家裏玩。考慮到身體的因素,她拒絕了。
這個期間,她收拾了曾經的畫稿。裏麵有張畫鴿子的,還沒有畫完,當初開始動筆的時候她還在北卡,沒有來得及畫完就發生了一些事情,後來再也找不到當初的心情。她看了看,索性放在了箱子底。
在將近一個月後,她的生活已經步入正軌,拜訪了鎮長,認識了周圍的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