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盟約內容,而是簽訂盟約這件事本身——我們能夠讓阿羅捏著鼻子和我們簽訂盟約,這件本身才是最大的成果。從此,沃爾圖裏的無上權威結束了。”
是的,結束了,從他離開沃爾圖裏之後,終於在三百年之後親自打破了這個統治黑暗世界的龐然大物的專/製統治。這件事本身,才是最重要的。
克勞蒂亞用手指理了理頭發,不安的問:“盟約都立好了,阿羅又吃了虧,你說,他為什麼還要邀請我們去沃特拉?難道想殺掉我們麼?”
“訂立盟約前,他們可能這樣想過。可是之後,他肯定改了主意”卡萊爾調皮的眨了眨眼:“他並沒有把那個十字架放在心上,也沒有把我說的盟約放在心上。可是你有沒有看到盟約刻上石碑之後他的臉色?他一定沒有想到,我從那個記錄冊裏找到了古血族立血契的方式。”
伊利薩爾歎了口氣:“真沒想到,這種血契竟然真的還存在,我隻在傳說裏聽過。阿羅肯定感覺到了,隻要妄想殺掉你們廢棄盟約,就會受到血契的反噬。他一定惱怒極了,以為你騙了他。”
卡萊爾聳了聳肩:“我沒有騙他。我告訴了他,我要立的是血契,那個十字架是處女先知的遺物。我沒有欺騙他。他以為我們很蠢。”他扭頭看了看克勞蒂亞懊惱的臉,低頭瞅了瞅她手腕上的銀帶:“我想,阿羅現在想做的是從克勞蒂亞這裏挖出來她的秘密。他想知道我們在英國消失的那一年時間都去了哪裏,也想知道我們從埃及找到了什麼。當然,歸根結底,他想知道為什麼克勞蒂亞會比其他吸血鬼強大。”
克勞蒂亞撇了撇嘴:“他還不死心。”
卡萊爾點了點頭:“要小心切爾西,阿羅肯定會用他來淡化我們的關係。”
“我會用盾牌術隔絕的。”克勞蒂亞連忙說。
“也隻能這樣了。這次我們狠狠地得罪了切爾西——當然,得不得罪都沒有什麼區別。”
伊利薩爾連忙說:“不如我們先回去。德納利家族在盟約上已經記錄在了卡倫名下。兩個家族合並的事情要詳細的告訴坦尼亞。”雖然他沒有說出口,但卡萊爾和愛德華已經明了他的意思。雖然德納利家族一直以來都站在卡倫這邊,把卡倫視為家人,但彼此之間的關係畢竟比不上卡倫一家之間的親密。這次在沃特拉,阿羅一定會把德納利成員與卡倫隔開,克勞蒂亞不能同時顧及這麼多成員。
卡萊爾表示了讚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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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到你的膽子又變小了,卡萊爾。”阿羅領著侍衛們出現在城堡外麵,這次馬庫斯代替了凱厄斯,他冷淡的站在阿羅的旁邊,在看著卡萊爾的時候挑了挑眉毛。
阿羅握住了馬庫斯的手,神色微動了一下,臉上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事實上有不得不去處理的事情。所以一部分成員要先離開。”卡萊爾笑著回答。
“德納利和卡倫家族合並的事情麼?”阿羅嗤笑了一聲,無比慵懶的伸了伸手:“你現在還在懼怕麼?”
卡萊爾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我從未懼怕過,如果果然有不安,也是心生仰慕,不得不慎重。”
阿羅沒有讀到任何東西,厭惡一般的甩開他的手,冷笑一聲:“心生仰慕?啊……這絕對是我幾千年來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切爾西,你說是不是?”切爾西哼了一聲。
自從他們扯破了臉皮,阿羅越來越不耐煩在這群可惡的卡倫麵前上演曾經熱衷的劇目,索性收起了臉上的虛假的笑容——隻帶出了殘存的已經深入骨髓的一點紳士禮儀。
可是麵對仍然溫和謙遜的卡萊爾,阿羅又忍不住憤怒,心裏不止一次的大罵虛偽。
“我想,我們終於可以坐下來好好敘敘舊了。”卡萊爾跟著他們進了城堡,坐在沙發上笑得無比純良。
有什麼舊好敘!!阿羅張了張嘴,把這句話咽了下去,換了個一個不太顯得氣急敗壞的說法:“真沒想到,偉大的素食者領袖竟然屈尊記得以前在沃爾圖裏做客的事……真是讓人瞠目結舌。”
“永遠不能忘記。”卡萊爾微微抬起身躬了一下:“沃爾圖裏是我在被轉化後,遇到的第一個文明而係統的家族。我從中得到了很多。感謝你——雖然離開時我說過,但我覺得再說一次——沃爾圖裏至關重要。”
阿羅愣了愣,一時有些恍惚,忽然再也忍不住,扯著嗓子低吼著:“所以你這樣來報答!”
“但於我來說,我的家人更重要。”卡萊爾平靜的回複他,看不到一絲自得,也當然沒有一絲的愧疚。他為自己做的事情感到理所當然,沃爾圖裏的□不打破,他的家人與朋友永遠得不到保障。“你不會放過我們的,我們每一個人。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當然不會!一個漸漸強大的素食者家族!!瞧瞧,他們現在已經做到如此地步!!如果能夠再來一次,他一定早早滅掉他們!!阿羅把拳頭握的“嘎吱”作響,氣呼呼的瞪著他。他當然不會放過他們!!尤其是卡萊爾!!
卡萊爾看了看阿羅狠厲的樣子,低低的歎了口氣,放緩了語氣:“阿羅,我們隻怕不是朋友了——哪怕以前是假裝的——但我知道,現在恐怕你裝都不想裝了。不過我仍希望,我們也不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