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潯緊抿著唇，沒再說話，臉色很難看。
他無法理解自己對他掏心掏肺的好，明明是未婚正大光明的戀愛關係，怎麼就這麼見不得人了？
顧潯長出了口氣，走了。
蘇淮安一直在醫務室呆到操場解散才敢下樓。
江黎跑過來找他，正好在路口遇上。
江黎四處張望了一樣，問她。“顧大哥呢？”
“我不知道。”蘇淮安蔫巴巴的。
不曉得為什麼，想起剛才顧潯臨走時那個失落的眼神，他心裏就堵得慌。
“不是應該跟大首長一起嗎？”
“跟我爺爺一起幹什麼？他是特意來找你的，順便跟校領導商量下讚助新建教學樓的事，結果沒商量成就走了，這會兒校長正打電話找他呢。”
“他找我幹什麼？”
“幹什麼，你說什麼？”江黎白了他一眼，“今天顧大哥生日。”
蘇淮安怎麼會想到今天會是顧潯生日。
你說他這麼大費周章的跑學校來，卻又不說，難不成他還能掐指算到？
再說了，他生日跟他有什麼關係，他們的關係可沒好到要送禮物的份兒上。
“蘇蘇。”江黎伸手到他眼前晃晃，“發什麼呆啊，我已經替你跟教官請好假了，趕緊去吧。”
蘇淮安低著頭，踩著地上的一顆小石子碾來碾去，發出刺耳的哢哢聲，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麼。
“去哪兒啊？”
“去給顧大哥過生日啊。”
“我不去。”
他一腳把小石子踢飛，正好嵌入旁邊那棵樹的樹幹上，嚇得江黎屁股一緊。
這要是踢他屁股上，那就很銷魂了。
“你真的不去啊？聽說顧大哥可是推掉了好多飯局誒。”
“不去不去，去了還得買禮物，買禮物不要錢呐？”蘇淮安這一刻在想，還是學著高老頭那樣摳門點比較好，起碼可以省去不少麻煩。
江黎二話不說從口袋裏摸出錢包遞過去，“顧大哥的生日向來都是梁二幫他過的，今年他是第一次推掉了，他肯定想跟你一起來個二人世界什麼的，你一定要親口跟他說生日快樂啊。”
蘇淮安糾結來糾結去，一直到下午訓教結束也沒糾結出個所以然來。
去不去呢？
送不送禮物呢？
晚飯後，天色逐漸暗下來。
要是平時顧潯起碼都會沒事找事跟他說上幾句，可是今天自打他從學校裏走後就異常安靜。
他時候甚至會出現幻覺，總覺得手機振動了一下，然後拿出來卻沒有，居然還挺失望。
“你真的不去嗎？再不去宿舍就要熄燈了。”江黎從浴室裏出來，一身清爽。
“不去，他都一把年紀了，過哪門子生日啊，過一次少一年。”尤其還是兩人世界，這不是擺明了送上門去跟他那啥嘛。
沒一會兒，他聽到樓下傳來鐵拉門的聲音，心裏默數了三二一，整棟宿舍樓都陷入了黑暗中。
空調開得溫度不夠低，蘇淮安熱得掀被子，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莫名其妙的，又想到顧潯。
這個時候，他在幹嘛呢？
飯局還是工作？
蘇淮安覺得他就像個機器人一樣，能夠二十四小時不停運轉，似乎每一分每一秒都必須物盡其用。
其實應該也很辛苦吧。
“江小白，你餓不餓？”他伸手拽拽江黎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