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幫顧潯把手臉擦幹淨,注意到他手臂上的血跡,他很自然地揭起他身上的薄被,輕輕地幫他擦拭身上的血汙。
此時,顧潯身上的麻醉劑藥力漸退,人亦已經清醒過來。
緩緩睜開眼睛,感覺著他輕柔的動作,他隻是輕揚唇角。
蘇淮安並不知道,他已清醒,小心地幫他蓋好薄被,他捧著毛巾走進洗手間,將手巾清洗幹淨,這才重新走出來,一手拿著毛巾,一隻手掌就很自然地拉開他身上的被子。
幫他仔細擦幹淨背部,又將被子向下拉了拉擦了擦他的腰身,看著已經拉到他腰上的被子,他實在不好再向下擦,隻得轉身走到床尾,幫他擦腿。
趴在病床上,側著臉,看著他的樣子,顧潯隻是輕笑出聲,“我還要以為,你會趁機檢查一下大小!”
聽到他的聲音,蘇淮安原本驚喜轉臉,待到聽到後半句,臉上隻是越發紅燙,當即白他一眼,“又不是沒見過!”
“剛才,是誰說喜歡我,還說要嫁給我,然後要去泰國變性給我生孩子的?!”顧潯笑著反問。
“別誤會,我那是覺得你快死了可憐,隨便說說的!”蘇淮安抬手將被子拉下來蓋住他的雙腳,抓著毛巾走進洗手間,氣鼓鼓地將手中的毛巾丟在洗手池裏,用力地清洗著,“混蛋顧麵癱,我搓死你!”
虧他還幫他擦身,這個混蛋,一醒了就氣他!
洗了半天,毛巾上的血跡卻怎麼也洗不幹淨,一氣之下,他索性將毛巾丟進垃圾桶。
捧水洗了把臉,他這才冷著臉從洗手間裏走出來。
看到他出來,顧潯立刻就說道,“我渴了!”
蘇淮安翻著白眼看天花板,隻當沒聽到。
又想用苦肉計?
他才不上當呢!
“那好吧,我自己倒!”顧潯做勢便要起身。
蘇淮安狠狠地瞪他一眼,“行了,別演了,我給您倒行了吧?!”
顧潯壞笑,“就知道你心疼我了!”
看著他蒼白的臉色,蘇淮安無力反駁,隻好任他占了這個嘴上的便宜,拿紙杯幫他接了水,又奔到外麵找護士要了一根吸管放在杯子裏,這才小心送到他嘴邊。
顧潯隻喝了一口就皺起眉來,“燙!”
不可能啊,他明明剛才償過的呀?!
蘇淮安狐疑地送到嘴邊,喝了一口,水溫最多就是微熱,哪裏會燙?
“哪裏燙了?!”
“你喝得太小口了,大口!”
蘇淮安就著吸管喝了一大口,捕捉到他唇邊笑意,他隻是挑眉,“顧潯,你又故意玩我是不是?!”
蘇淮安的目光心疼地落在他幹裂的唇,“蠢貨,好幾個小時沒喝水,你不渴啊?!”
“你……”他本能地想要反駁,道出一個你字卻突然反應過來,他故意這樣說是想要讓他喝水,到嘴邊的氣話隻是哽在喉嚨裏說不出話來。
顧潯看看麵前的水杯,“你喝吧,我不渴!”
“你的嘴唇比我還幹好不好?”蘇淮安皺著眉,“你喝完了我再去給自己倒。”
顧潯伸出舌尖舔舔幹澀的嘴唇,有些無奈地向上牽牽唇角,“不是我不領你的情,是我真的不能喝,手術之後不能立刻喝水的,否則的話如果引起嘔吐不小心嗆進氣管的話,你男人我就真掛了!”
他故意說渴,隻是想要讓他喝點水而已。
聞言,蘇淮安忙著將杯子拿開。
“對不起,我……我不知道!”
“我還以為你要謀殺親夫呢!”顧潯用指腹輕輕拍拍他的手背,“警察一定已經趕到了吧,喝點水,然後讓他們去給你買點吃的回來,乖!”
蘇淮安擰眉,不知道他口口聲聲說的那個所謂的“謀殺親夫”從何而來,他又不是他老婆——
“我不餓,喝點水就行了!”蘇淮安將杯子送到嘴邊,幾口就將裏麵的水喝幹,看著他幹裂的唇瓣隻是滿心心疼,“我去找棉簽來給你潤潤嘴唇。”
“不用了!”顧潯握緊他的手,“別亂跑,在這裏陪我呆一會兒。”
雖然已經猜到外麵會有警察,可是他依舊有些擔心他,自然不肯讓他離開他的視線。
蘇淮安皺著眉毛,“可是,你的嘴唇好幹……”
看看他的樣子,顧潯邪邪揚唇,曖昧地看著他,“那不如,你把你的水分給我一點?”
“想得美!”他回以白眼。
顧潯輕笑出聲,“小氣鬼!”
蘇淮安斜他一眼,看一眼房門的方向,收回視線見他的一對眸子正審視地看著他,他譏譏地撇撇嘴,抬起手掌捂住他的眼睛,然後就湊上前去,用舌尖幫他舔潤幹澀的嘴唇。
他的唇很輕地掠過他的唇瓣,帶來的是一陣一陣酥麻的觸感。
顧潯起初還能淡然自若,很快他就有些按捺不住,情不自禁地張唇吻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