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位於天寂洲西南部的山脈,一座以浮梯為路的龐大天空宗門,林立著千餘座閣樓,其內眾多弟子正踏石飛掠,在中央大閣樓三層,一名身穿白長袍蒼發老者長袖垂地負手而立,身前大香爐冒起淡淡清香,其中一麵寫著夢山的令牌正在燃燒。
“夢山身隕了……”
“到底是誰?幸好我在他魂晶內留下了一道神識,哼,殺我洪門弟子,必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老者轉身,化作白芒衝出大閣樓,腳踏浮雲團朝著宗門外掠去。
……
當第二天冰錦從昏迷中醒來於床榻上打坐,葉溪來到了房間中,與劉芷微坐在桌前,等待前者恢複過來。
“多謝葉樓主掛心了,在下並未有什麼不妥,隻是魂力消耗過大。”
醒來後冰錦第一時間對葉溪抱拳稱謝,後者言稱眼中,隨後示意他坐到對麵,雙目緊緊盯著那張狐臉麵具,令得冰錦有些無奈的聳肩。
“葉樓主,是有什麼話要問在下嗎?”
看出葉溪欲言又止,冰錦問道。
葉溪思量片刻,對他說道:“不知銀狐先生可曾聽說過冰帝?”
冰錦心中微驚,她這是何意?點頭道:“冰帝大名自然聽說過了。”
微微一笑,葉溪眼裏露出回憶,輕聲道:“那個家夥,可是個很厲害的人呢,你想聽聽他的過往嗎?”
“葉樓主請說。”
聽到此女提起父親,冰錦雖心中生疑,但還是忍不住想知道更多生父的曾經,該不會葉樓主也曾對冰帝有意思吧?
“那是很久以前了,我還是像這小丫頭般年紀。”葉溪看了眼一旁托腮的劉芷微笑道:“那是我進山采藥,發現了奄奄一息的小家夥,當時以為他是某個族群裏遺棄的孩子,背著下了山,回到族內,父親探查過他的身體後勃然大怒,將我臭罵了一頓,並命族裏長老將還是5歲的冰帝帶回山中,任其自生自滅,不過卻被我妹妹阻攔住了。”
葉溪眼睫微垂,深吸口氣,眼中盡是柔情,不過很快又恢複清明。
聽她繼續講述小時與父親的相遇,冰錦心裏不知為何對葉溪產生了好奇,猶記得芙雲樓女弟子說過葉溪來自萬妖殿,那不正是母親族群掌控的巨擘勢力嗎?
“父親十分溺愛妹妹,所以在她的百般執拗撒嬌下,隻好同意留下冰帝,就這樣匆匆過去了十年,在某日少年冰帝與我妹妹偷偷跑了出去,就再也沒有消息了,再次歸來是我父親帶領族裏的長老們將我妹妹接回。”
葉溪歎了口氣,看向冰錦的眼睛,繼道:“後來,我才知道妹妹已經懷了他的孩子,兩人已私定終身,為了此事,我曾與父親理論,卻被驅逐,便在此地建造了芙雲樓,接濟這些貂族女子,並收她們為弟子。”
等到葉溪說完,兩人對視許久,葉溪才收回視線,起身兩手糾在一起,輕聲道:“我昨日收到內陸那邊的消息,在伏丹塔有位留下銀狐名稱之人闖過了第十一層,應該是你吧?”
冰錦眉頭緊鎖,葉溪調查他?
“昨天你與夢山一戰所幻化出來的妖身,我能感應到一股極淡的血脈熟悉感,但我要告訴你,沒有達到融骨境就能在人形與妖身之間變化的,除了身具帝境血脈,再無它法可行,所以,你應該就是冰帝之子,我妹妹的骨肉。”
葉溪起身,身形幻化間,變成一隻赤狐,此狐銀甲斑駁,似是無法恢複,其尾絨毛有黑塊,並不全是赤紅。
葉溪所化赤狐低眸看著自己的銀甲,語氣充滿了無奈與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