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城之內,除了鬼族人,所有煉魂士盤腿而坐,閉目等待雷劫的到來。
就在這時,空中開始墜下一個個龐大猶如隕石的碎塊,帶著磅礴的魂力砸裂地麵,唯有伏丹塔與鬼城在這之中,借用靈兵浮石泛起的能量罩將落下來的碎塊震碎。
冰錦咬緊牙關,臉頰滑下豆大的汗珠。
“不!你不能毀滅封天魂器!”
虛空傳蕩著憤怒的吼叫,然而,冰錦卻看不見任何身影。
“空間之主,你小子就不用打斷我師尊了,本姑娘倒要好好討教空間之力!”
“你!”
就在冰錦的心緒漸漸要被虛空中傳來的話語所擾亂,一雙手卻從他身後摟住了腰,使得原本渙散的目光再次彙聚精芒,露出堅定。
回頭看著噘笑的臉龐,冰錦報以一笑,隨即收斂心神,張口吐出黑曜石聖心,待得耀月鬆開手之後,施展神玄變,四隻神玄手掌噴吐魂力凝成繩索,穩固浮動的靈兵浮石。
碎塊還未墜完,緊隨而來的,是一道道龐大的赤紅天雷轟擊在能量罩之上,冰錦隻覺全身關節就要分離,若能夠看到皮肉內骨架,就可以見到鑄造成魂器的骨骼上符文泛起紅光。
耀月墊腳後掠,不敢驚擾到冰錦,落回街道,看向在狐天正身邊盤坐麵色蒼白的赤狐帝,想來她一定是在心裏替兒子擔心。
在別處,外域,包括其它洲,那些沒有得到庇護的煉魂士正承受這天雷的轟擊,整個玲瓏界被雷電洗滌,不知過去了多久,直到那些碎塊墜完都還未停止。
某個詭異的洞窟內,一道虛幻的元魂正露出駭然之色,那張老臉鐵青一片。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為何老夫能夠感應到了雷劫!難道封天魂器出了什麼問題不成!”
與此同時,黝黑的地下不知何地,諸多鎖鏈捆綁四肢之人長發披散,地下一顆冰封心髒劇跳不停。
而遠在另外玲瓏界邊緣分離的陸地,龍首人身的生靈正逃亡,一隻金鱗龍正馱著兩名女子在海麵上躲避急落的天雷。
一年,兩年。
冰錦的手掌噴吐的魂力繩索就像已經凝實,靈兵浮石也不再躁動,一些失去了光華,但鬼城和伏丹塔覆蓋的能量罩卻完好無損,沒人能夠進入,也無法走出,其中感受到渡過雷劫的煉魂士從盤坐中醒來,第一時間就是掠上去,對著石化的冰錦抱拳一拜,表示感激之情。
第三年,第四年。
天空突如其來的一聲巨響,讓塵封的石殼破碎,那道身影在耀月趕至扶住時,早已癱軟無力,唯有胸口內心髒強而有力的跳動。
沒有了支撐點的靈兵浮石獲得自由浮開,能量罩放開,烈日光線普照,整個鬼城建築上苔蘚快速生長,隨後那股濃鬱的氣息逐漸消散,變得生機勃勃。
年少的刑天俞與眾人站在街道上望著那絕美女子懷裏的男子,眼中流露出崇拜之情。
高空之上,那道恐怖的身影再次出現,俯瞰眾人,話語遙遙傳開。
“從此之後,這個玲瓏界,將變得獨一無二,不再受到時間之輪的牽製,你們會有另一種未來……”
冰錦看著自己開始分裂化作飛塵的右臂,那張冷漠的臉龐難得露出了一絲無奈。
“好好創造你們的未來吧,我很期待能夠再次見麵。”
目送撕開極暗裂縫離去的未來之人,耀月不知怎的,心情變得極為複雜,到底,在懷裏的人是真的,還是離去的才為真?
所謂的時間之輪,到底又是什麼?
冰錦緩緩睜開眼睛,隻覺全身酸痛,完全不受自己的控製,軟綿無力。
“你醒了。”耀月盯著懷裏的人,一切雜亂的想法都拋諸腦後,對他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嗯,醒了。”冰錦閉上眼睛,笑道。
兩個月後,當冰錦站在空中望著周圍那些躺在地麵凹坑的碎塊時,他似乎失去了當年的記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支撐到現在,而從未來的那些人,似乎也離開了這個世界。
“看來,要抓緊時間讓陸安派人探查一下狼三窟出現的位置,還有父親,到底會在哪裏呢……”
“唉,真是頭疼,本以為解決掉皇室之後,事情就好辦些的。”
揉了揉自己的額頭,聽到呼喚聲,冰錦朝鬼城看下去,見得小黛拉著刑天俞的手掠起,而在街道上其中一棟建築的門外,耀月正帶著笑容看著自己。
“就如他所說,這一切,重新開始吧……”
“父親,等著我!”
冰錦咧嘴一笑,化作血雷掠過小黛與刑天俞,在兩人驚異的目光中,朝著耀月的方向落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