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嶽文翰找上門來,又拉著王抱石問了好些趣聞。
文姝見他身側讓開了條空隙,就閃身關上了門。見了她的舉動,王抱石嘴角耷了耷,不動聲色著。
雜物房裏隻剩了兩個人,王抱石心中不禁暗歎文姝的膽大。要知睿國民風曆來淳樸,不比一些蠻夷小國,獨身少女和男人共處一室,傳了出去,也是要被人嚼爛舌根。
“打擾王大叔休息了,真是過意不去,”文姝客套著,也不過分寒暄,將話繞到了生意經上,“早前大叔說在四處遊曆,買賣些稀罕玩意,我這裏有一物,在鎮上找不到合意的買家,不知您有沒有興趣?”文姝所問的。
王抱石搖著頭,聽了文姝的來意後,再看她說話時候麵無赧色,落落大方,讓人不禁生出了幾分好感來,就示意她拿出物品,看過後再謀後事。
文姝拿出了包茶葉,遞到了王抱石的身前,“早幾日,我收拾客房時,發現了些茶葉。我家娘親自幼好茶,文姝對此也算有些研究,聞著氣味,覺得都是些好茶,隨意衝泡給店裏的粗鄙客人喝了,反倒浪費了。”
她這個借口倒是找得天衣無縫。小長生客棧裏住過的客人,一年到頭,沒有一千也有五百,三教九流,形形色色都有。有些客人來路不正,來得匆忙,走時也是粗心,時常會落了東西在客棧裏。這在客棧行業裏,也算是個不明文的規定,落下的物件,十日之內無人來領,就歸了客棧所有,官府也不得追究。
文姝兄妹倆私下,也收拾了一些,賣到了鎮上的雜貨店裏,也算是一筆小收入,夜氏對此也是睜隻眼閉隻眼。
她又強調了夜氏懂得茶藝,這樣王抱石鑒定完後,也不會亂壓價格。
王抱石聽說是客人落下的茶葉,倒來了些興致,出門在外行商,還帶著茶葉,要麼是攜帶之人,嗜茶如命。要麼就是茶葉本身就是珍品,值得人隨身攜帶。無論是哪一者,落下的茶葉品質都不會太差。
茶葉包才打開,王抱石一改早前的散漫神情,眼眸中多了幾分凝重:“小姐兒,落下這包茶的人,長得是什麼模樣?幾時離開此處?又是去了何處?”
文姝聽了,心忖,我哪裏知道是什麼人,妖猴隻說是道天老賊,我連對方是男是女,是扁是圓都不清楚,“那就不清楚了,客人住店登記都是由我娘經手的。你若是要打聽,還是得找她去。不過話說回來,我娘嗜茶,要是看到了這些茶葉,怕是不會再轉賣給你了。”
“那就不叨嘮老板娘了,這包茶,我要了,你開個價。”像是怕文姝反悔,王抱石已經將茶葉收了過去。
文姝不知道菩提洞天裏的茶葉的品質到底如何,又不知王抱石的底細,就沒將茶葉全都拿出來,見了王抱石的反應,這幾包茶葉怕是大有來頭。
“既然由我來開價,那就這個數,”茶葉又不是柴米油鹽,具體的價格,就連文翰都不清楚,文姝故弄玄虛著,伸出了一隻手,翹起了個指頭。
睿國的錢幣以黃金、白銀、黃銅鑄幣為主,分為銅幣、銀兩和金珠。
三種金屬逢百一進。即一百枚銅錢換一錠銀兩,一百錠銀兩換一粒金珠。
“一百兩?”王抱石也捉摸不透文姝具體是何意。
一百兩,文姝眼皮猛跳,一包茶葉,隻有幾錢重,值一百兩?
“這個價格,買陳年的少華峰雲露,倒不算貴。可惜了,這包雲露的的年份久遠,茶葉表麵都生了茶霜,已經隻有其形而沒有其效了,否則就算是十顆金珠也是值得的。”王抱石一眼就看出了這包茶葉的由來,方才茶葉包入手,他就看出了包茶的是上好的錦紙,不說其他,就這張包茶的紙,就值了不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