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靜觀其變,先跟在後頭,再暗中留意下鴉天狗的下落,”夜殊很自覺地沒有召出白彌,那廝錙銖必較,又是個記恨的種,白天牛車的事,怕還是沒消氣。
亂葬崗一馬平川,並不見任何遮擋物,偶爾幾隻黑鴉飛過,更顯得山崗淩亂。
道天門必是在這一帶布下了何種陣法來障眼。
夜殊對陣法還不甚精通,身旁又無探路的靈器,隻能是走一步探一步。
越過了小樹林後,就是亂葬崗。
黑貓大小的鴉天狗饑腸轆轆著,在幾簇雜草中穿梭。
“榴榴,狗善被人欺,那個女修,皮糙肉厚,咬不動啃不得,小氣的緊,靈石不讓吃,隻好來找些陰魂魄來填肚子了,”鴉天狗不滿著,那日它吞食了閻天狗,還需要大量的靈元來煉化閻天狗的修為。
正是罵著,腳下一抹灰霧竄起,那灰霧在了月色下,隱約可見了人的五官,見了狗頭陡然大了幾分的鴉天狗,瑟瑟發抖著。
鴉天狗精神抖索,啊嗚著將那抹遊離在了亂葬崗的遊魂吞了幹淨。
道天門下的這一處亂葬崗偏僻的很,早前又有門派霸占,附近的遊魂煞氣都被定期清理了一遍。
鴉天狗走了幾圈,也才勉強塞了個牙縫。
“前方那是什麼玩意?”鴉天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叼起了塊骨頭,啃得津津有味。
“不過是隻野狗罷了,”兩名穿著黑色長衫的修者從飛劍上下來。兩人都是長臉窄眼,身前佩著法器,修為都是築基中階。
其中年長些的那名看著經驗豐富些,瞄了眼亂葬崗的地勢和鴉天狗後,並不驚慌。
“此處當真是道天門的靈石需區?怎麼是如亂葬崗一般,”年輕些的另一名修者踢開了塊屍骨,四下也沒看到需區土穴,更不見有靈氣波動。
“若非如此隱蔽,你以為道天門能在其他大小門派的眼皮子底下,挖取需石。”靈石需是一筆直接的收入,哪個門派不覬覦。
“把洛河盤取出來,查出靈石需的具體位置,”年長者摸出了麵風水羅盤狀的寶盤。
那寶盤不過巴掌大小,上刻有了洛河之脈。
“起,”年長者念念有詞,高喝一聲,那寶盤亮起了一陣光色,崗上的荒草無風自動,匍倒在地。
那羅盤卻是件不可多得的破除幻境陣法的法寶。
翻騰而起,寶盤上的洛河水紋漫了,那水紋變成了藍色,細雨似薄紗飄落。那細雨綿綿,直吹向了亂葬崗的草木之上。
落到了亂葬崗上,白骨累累的崗子上,砂土和草簇倏然變化。
平地上凸起,草簇化成了亂石,一個黑漆漆的洞口出現在了前方。
那兩名修者見罷,大喜往外,就往了洞中衝去。
洞口之中,忽的竄出了抹濁森森的黑氣,那兩名修者還來不及呼救,就被黑氣卷進了洞內。
寶盤跌落在地,亂葬崗又恢複了原樣。
鴉天狗嗅了嗅那口寶盤,叼在了嘴裏,屁顛顛地往了另一頭跑去。
3寶盤指路
見過叼骨頭的狗,沒見過叼羅盤的天狗。
鴉天狗撒著腿,顛顛地從一堆白得發亮的人骨中奔出來時,駭了夜殊一身的冷汗。
鴉天狗咬死了羅盤,“榴榴”叫了兩聲,往了夜殊身上猛嗅了一通,想要找了它的正牌妖主。
“他的就是我的,”夜殊足尖一踢,往了天狗的小身板一記蹬去,鴉天狗煞是靈活地竄開了,再衝著夜殊的儲物袋叫了兩聲。
“我的還是我的,”夜殊惡聲惡氣著,想跟她交換靈石,門都沒有。它的正主自個兒得罪不起,欺負個萌寵還是可行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