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品的丹藥,價高難得,但若非是晉級急需,很少有人會直接在市麵上收購,更多人願意穩紮穩打,靠著自身的修為晉級。丹藥的副作用,可見一斑。相同的道理,用在器師身上就不同了,一件妖兵,靈寶魔具在緊要時,完全可以保命。”白彌話語間,滿是對鍛師的推崇,不免就貶低了丹師的作用。
“不見得吧,丹師煉丹,再差還能煉出了廢丹,玉蝻子此番吃了蝻丹,明顯品階有了進步。如果說器師煉砸了,廢品還能吃了不成?”夜殊不服了,不過她大抵也聽出了丹師的首要條件是成丹率。
這就好比養了隻天天下十蛋的母雞,遠勝與十年才下一隻金蛋的母雞。誰也說不準某天那隻母雞就嗝屁了,連老本都收不回來了。
夜殊努努嘴,心裏很是鄙夷,她如今還是個沒牌的連丹童都算不上的新手,可對於白彌那股打擊丹師,抬高器師的說法很是不滿,沒準當年道天並非是因為什麼情傷,而是因為和白彌話不投機,才會將這廝鎮在了五鎖陣中。
“少甩嘴皮子,業精於勤。道天留下那份丹藥玉簡,也是為了讓你多煉熟練。更何況你還得了海枯玉瓶,”白彌手中魚騀連連揮動,語氣裏帶了幾分不悅,不過夜殊說的並非完全沒有道理。
丹師能和器師並駕齊驅這麼多年,已是瑜亮之爭,他毛手一鬥,潭中又是幾尾火陀鯉被釣了上來。
到了正題上了,夜殊忙正襟危坐,她早就想問海枯玉瓶的作用了。
“海枯玉瓶是什麼來曆?”夜殊收了玉瓶後,瓶中的泉水也自動收斂了。
“海枯玉瓶是一件魔物,”白彌淡然說道,他手中一揮,一條火陀鯉落到了夜殊的腳邊:“宰了。”
10癡心錯付
魔物?所謂魔物不就是魔族之物?
白彌這廝,也喜吊人胃口,說了一半,就閉了嘴,手中魚騀再是一甩,顧自釣起了魚來。
白彌的規矩夜殊已經爛熟於心,要打聽,先做事。
這些個狡猾的火陀鯉,當初可沒少讓夜殊吃苦頭,如今能新仇舊恨一起了,夜殊可謂是求之不得。
岸上的火陀鯉撲騰不停,很是棘手,好在夜殊可比以前爭氣多了。五根手指跟了鐵條似的,看準了魚鰓,一拎就中。
她是第一次剖火陀鯉,庖者的習慣,讓夜殊在處理新的食材時,都要先鑽研一番。
火陀鯉是夜殊進入菩提仙府前,就有的靈魚,僅看品種,很可能是道天以前在外遊曆時帶回來的。這種魚,喜群居,食水菱。
與一般的溪魚相同,火陀鯉的塊頭不大,不過是海i三指來寬。
魚鱗渾圓,火紅色,通體隻有一條魚柱骨,沒有任何細骨。
她手腳利落三刀,一刀去鱗,二刀從頭到尾對半剖開,三刀去骨,隻聽得“咕隆”一聲,一塊紅色的卵狀物從魚肚裏滾了出來。
白彌五指一探,那塊紅卵就自發落到了他的手中。
他再稍掂了掂,指尖一彈,“噗”地又是一聲,那塊紅色的卵狀物就嵌入了那個已經煉好的三轉鍛爐上。
再是第二頭,到了後來,白彌釣魚的頻率快而密集,翠竹魚騀一抖一撥,就有火陀鯉上鉤。夜殊與他的配合也越來越默契。往往白彌騀子一拉,她手中的蝗十刃就已蓄勢待發,動如脫兔,三刀一過。魚骨魚鱗就已經分了家。
從魚腹中掉出來的紅卵逐一被嵌入了爐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