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雲公主眼眸中。晦澀地生出了一陣暗芒,並麼有製止嶽文翰說下去。
少年潤了潤嗓,“義父讚你是皇者,並非因為公主修為驚人,而是因為公主知人善用,更是能伸能屈,以一人之力。獨守鬆平赤原五十年。”
“崇雲承先帝之恩,鎮守要地,是職責之事。隻是你等借了良藥,參與選拔。選拔之時,就用了如此的伎倆。待你等成為了雲騎一員時,又會如何?”崇雲公主厲聲斥道。選拔之前,就曾三令五申,不可用任何取巧之法,這兩名少年,明知故犯,也是重罪。若是在了軍營裏,定然要用軍法處置。
嶽文翰並未退縮,他向前一步。朗聲說道:“敢問公主,數百年來,鬆平赤原的守城之將是如何鎮守赤原?”
“據地理之險,用兵家之策,取兵馬之良,作而擁之。”崇雲公主方才並未留意這兩名少年,一來鐵蛋和嶽文翰在一眾梟騎國身材隗碩的少年中,並不起眼,二來他們臉露疲態,並非少年中拔得頭魁之人。
“公主卻是說漏了一樣,借妖獸之利。方才程先生也說過,有一百多人受襲身亡。倘若文翰猜得沒錯,這些妖獸,也是公主派人布置在了赤原上。”嶽文翰話語犀利,卻是將公主的布置算得一清二楚,那些騎士們見他不過是一名少年,竟敢對公主如此無禮,都是磨牙霍霍,想要宰了那小子。
嶽文翰也說得麵紅耳赤,今日不過是拚得一死,頭如搗蒜是死,身如爛泥也是死,倒不如將胸膛裏的話吐個一幹二淨,圖個痛快的死法。
“梟騎國開國聖主能妖獸禦敵是機緣,我和鐵蛋途中遇了貴人,得賜靈藥亦是機緣。兵家攻城略地,大丈夫圖謀大業,亦要靠了天時地利人和之際遇。今日公主若是要以莫須有之名,負了吾等一腔忠君報國之熱血,此為失和,失和者,必失民心,失民心者,失天下。”嶽文翰說罷,就聽一聲暴喝,鐵盔騎士中,一把大斧已經砍至。
斧聲如雷似電,還未劈到,他的臉上,就裂開了道斧風。
鐵蛋大驚失色,高喊一聲:“文翰,好兄弟,你活我活,你死我死,我和他們拚了,”鐵蛋把頭一橫,撞向了最近的那個銀盔騎士。
“慢,”崇雲公主手指一撥,那素手已經是夾住了那把劈金碎石的大斧。
本要落到了嶽文翰腦門,血漿四溢的那把斧頭,定在了半寸之處。
“你們是何人門下?”崇雲公主綻出了絲笑意。
嶽文翰站如鬆柏,那把斧頭落下時,他不閃不避,眼一瞬不瞬。
鐵蛋那傻小子啊呀一聲,隻覺得腦門撞在了硬盔上,頓時覺得眼冒金星,人已經被提腰拎了起來。
那名銀盔騎士也哼了一聲,他的銀盔上,居然被撞出了個凹麵來。這小子的腦袋,倒是厲害。
那些銀盔騎士也是啼笑皆非,這兩名少年,一人剛硬如石,一人潑皮胡鬧,倒不是討人厭的性子。
“在下嶽文翰,與我一起的少年姓鐵名蛋,祖籍梟騎國,他的祖上,是赫赫有名的梟騎五百騎之一。”嶽文翰忍著麵上的疼痛,由著血順著下顎滾下,自懷中舀出了那封被他撫平了的引薦信。
他知道,他說動了崇雲公主。
“原來是故人之子,鐵騎衛,曾經是太祖王的十大親衛之一。”崇雲公主接過了那封信,看了仔細,又顎了顎首。
“這兩人,留下了,”崇雲公主一語就定了嶽文翰和鐵蛋的將來。
鐵蛋一聽,本還是嗷嗷亂叫立刻變成了傻笑。
而嶽文翰這才抬起了手來,在額頭抹了抹,自離開隋雲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