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那兩人是一對母女,說是從鄰國來的,家裏遭了水難,這才來投奔莫丹師的。人才一來,莫丹師就派人將人接走了,小的們也阻攔不得,”那幾名城衛忙解釋著,他們說得也不全是實話。
那對步氏母女,也確是一對惹人憐愛的尤物,早上當值的兄弟被灌了幾口迷湯,就幫忙轉告了莫丹師。
可城衛們也不敢說了實情,張廣義可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氣,不解釋清楚了,他們少不得又要挨一頓罰。
“哼,又是那老匹夫,仗著自己是內城的丹師,在了城裏橫行霸道著,最好那對母女的來曆幹淨些,否則…”張廣義哼了一聲,卻也不敢再多問。
雲霞城內,有幾類人最受重用得罪不得。一類自是武力超群者,還有一類就是身懷異能者,如器師丹師符師之流。這幾類人,往往在城中擁有特權,而莫丹師又是深得崇雲公主的信任。
莫丹師卻是個勢利眼,好色貪財,平日內城的普通兵士想要求丹藥的,他愛理不理,見了城主和城主親衛的銀盔騎士,又是一副哈巴狗的嘴臉。
在城裏的兵衛裏,口碑很差。
至於步蘭依母女又怎會到了雲霞城,說來也是因為那張“拜仙帖”。
嶽龍死前,到底是發出了幾份拜仙帖,尚且不得知。
嶽家沒落後,步氏母女將嶽家最後的那些田產珠寶變賣後,逃離了隋雲城。
步氏先是回了師門,奈何門派中,已經是一盤散沙,步長老還是毫無下落。
母女倆擔心在門派裏,連最後的那些身家也要被掏空了,就急忙離了門派,一門心思往了仙萊島去。
此去仙萊島,路途遙遠,符鳥飛行,終究是太慢了,嶽小鳴又是個不願吃苦的脾氣,發了幾次牢騷後,步氏琢磨著最便捷的方式也就隻有空鯨一途。
而琅天界,空鯨的停靠點,隻得是先經過雲霞城。
步氏再想起了她師門裏早年有個戀慕她的莫師兄,據說在雲霞城身居高位,就試探性地聯絡上了對方。
哪知消息才送出去,她的那名人至中年,又是有妻有妾的莫師兄,很是熱情洋溢地送回了一封信。
什麼對師妹朝思暮想、什麼鼎力相助,更是保證,隻要步氏母女進了城後,必會一盡地主之誼,將母女倆照顧得妥妥帖帖。
步蘭依思前顧後,就帶了嶽小鳴到雲霞城投奔來了。
夜殊等人進城那會兒,那姓莫的丹師正滿麵春風著,將兩名嬌嫩的美人兒迎進了一家裝葺一新的小院裏。
“蘭依,這可真是不巧了,你們錯過了最近一次的空鯨了,最近的一次的空鯨停泊在半年之後。不過你放心,有師兄在,一定會照顧好你們母女倆的。”莫丹師也是落葉門出身,他年紀和嶽青城差不多,隻是相貌卻是差了十萬八千裏。
兩撇稀拉的胡須,猥瑣的老鼠眼在了步蘭依那張風韻猶存的臉上轉了轉,身子再往步蘭依靠了靠,手更是放肆地往了步蘭依的腰間捏了一把。
步蘭依的臉上,很是明顯的憎惡之色閃過,她嘴唇抖動。
“師兄,我進城時,已經和城衛打聽過了,空鯨每隔半月就會來上一趟,你又為何說半年才來一趟,”她不敢抱怨,隻是用了副嬌嗔的語氣。
莫丹師聽了,卻是哈哈一笑,並不以為意,“蘭依師妹你有所不知。空鯨停靠也是有個規律的,跨國的空鯨運輸的是些貴重的輜重和稀缺的食材,這種飛行,半月一次。至於到仙萊島的空鯨運送,卻是半年一次。不少要跨界出行的修者都是提早了半年就入雲霞城,好搶得一張空鯨票。”
言下之意,就是這半年,步氏母女也隻得是在雲霞城落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