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白衣少年訓斥著退攘的人群,發給了每人一個牌子,不允許人喧嘩攀談。
人群裏安靜了下來。
幾名少年在旁閑聊著:“三子,你這月的草藥可是收齊了?”
“哪能收齊了,我運氣差,月初是由莫丹師帶著出去采藥的,這月我需收足五棵二品草藥,稍有些品階高的,都被莫丹師收走了。還不讓上報,到這會兒還差兩棵,真是愁死了。”
“也算你運氣差,我們幾個是跟著蘇丹師出去的,二品草藥是沒看見,不過在蘇丹師的幫助下,采到了一棵二品的新草藥。按著丹盟的規矩,一棵未經發現的新草藥,頂得上十棵二品草藥,這月的任務是完成了,還獎勵了一顆聚神丹。”說話的那名白衣少年,也是那日從了城門外經過的少年之一。
“唉,我去年已經有兩次沒達到采藥次數了,今年要是再加上這一次,隻怕要被趕出丹盟了。真不成,就隻能是到了朵藍穀去試試機會了,我聽說朵藍穀未經發現的草藥多一些,”
“你傻了啊,那地方可不是輕易能去的,我聽說最近…”
那群白衣少年顧自聊著。
從店堂裏走出了一名白衣少年,他還扶了名參加丹童測試的少年,人群中跑出了一名四旬左右的婦人,慘叫了一聲,“我兒。”
“吵什麼,蘇丹師讓你們好生看管著,一個個都隻顧著說話,還不把這些人趕出去,擁在門口像什麼樣,”那些在門口維持秩序的白衣丹童都是低級丹童,腰間圍的是普通的白色布帶。
這名帶了人出來的白衣少年,卻是圍了條絲綢製成的腰帶,他是名中級丹童。
這時大夥都看清了少年身旁的那名測試者,見了他的情形後,來參加測試的少年們都發出了陣嘩聲。
夜殊看那少年的麵色,麵色枯槁,一隻手臂燒成了焦黑色,如木炭一般。
扶著他出來的那名中級丹童,不屑地鬆開了手:“連最基礎的烽火陣都控製不了,還想來考丹盟的丹童,不知所謂。”
那名婦人悲啼著,少年的手燒成了如此模樣,必定是中了火毒,若不及時依舊,那隻手,是廢定了的。
“小兄弟,求求你救救我家孩兒?”婦人悲聲哀啼著,她是城內的一個寡婦,辛苦帶大了獨子,心想讓他得了個丹童的機會,謀個好前程,哪知道今日前來測試,自家的孩子卻落了如此的地步。那隻手,已經是半廢了,倘若沒有靈丹妙藥,手是保不住了。
絲帶丹童不發一語,對婦人 的哀求理也不理。
婦人再求著那些白衣少年,他們都如畏虎蛇一般,躲讓了開去。
從店堂內裏迎出了一名灰袍中年男子,他的衣襟上,有了藥師的鼎紋表示。
那婦人見了中年男子,就如見了救命稻草, “莫丹師,求求你,救救我家的孩子。”
莫丹師斜睨了兩人一眼,見了她們的寒酸打扮,自是沒有什麼好臉色。
“爛命一條,也配了本丹師出手?”他冷哼了聲,一腳踢開了那名婦人。
少年手痛難忍,已經暈死了過去,在場的人看了,都是唏噓不已。
莫丹師快步到了馬車前,將車簾子一掀,柔聲說道:“蘭依,都安排好了。”
夜殊眉頭一擰,本要走開的腳步,又頓了下來。
耳邊卻是聽到了熟悉的說話聲,車上下來了一名豔光四射的婦人和嬌俏的少女,婦人著了身曳地的紫羅裙,鳳眼朱唇,膚如玉脂,不正就是失了勢的嶽家主母步蘭依嘛,那少女自然是嶽小鳴。
隋雲那一晚後,夜殊隻當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步氏兩母女,哪知卻在雲霞城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