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心下猶豫,夜已深,就不知來的兩人是何來曆,再望了眼平平無奇和當槍匹馬而來的主仆二人,料想也不是什麼厲害的角色。
“城主有令,入夜後,非本城人士,一律不準入內,”那名老兵戒備著,早陣子朵藍山穀附近的妖獸異動,引來了不少有心人士,這陣子城裏城外多了不少陌生的臉孔,還是小心些的好。老兵說著,繼續命人推動著關城門的輪盤,那軋軋的關門聲,讓那名喊話的青衣人呢,眉頭擰成了一團,他本是抱拳的手,收進了衣袖,指尖有了幾股利光閃動。
“叮”地一聲,在那青衣人有所行動前,馬車有了金屬光色射出,不偏不倚,嵌進了玄石修造的城門中。
城門已經差不多合攏,那一枚金光射出,就卡在了緊閉的大門上。
關門的城衛發覺了城門有異,慌忙提了兵器,一身的戒備,趕了下來。
提了燈籠往城門上一看,城門的中間,一枚金光熠熠的令牌。
見了那枚令牌,老兵“啊呀”一聲,膝蓋發軟 ,跪了下來,“城主。”
一隊兵衛慌忙跪地,那一枚令牌,是黃金令箭,整個城中,隻有崇雲公主一人才能持有。
馬車行了過去,那枚黃金令牌又猶如長了眼般,自發飛回了馬車上。
黃金令牌飛過時,那與馬車幾乎融為一體的青色幔布動了動,一抹灰色從車裏晃了晃。
青衣人飛身上了車,跪倒在地的城衛們誰也不敢抬頭,一個個都是納悶著,城主何時出城去了?
馬車一路行去,直穿過了雲霞城的外城,一直駛向了內城的山道。
有了令牌,那一輛馬車看似順利地進入了內城。
雲霞城城主所在的內城,最高的一處塔樓上,突破成了金盔武將的崇雲公主,頭頂處,一股威勢驚人的罡氣騰起。
她猛地睜開了眼,房中站著兩個人。
一人穿著青衣,眉眼間很是氣憤。而另一人,則是披著件黑色的鬥篷。
一見那鬥篷,崇雲公主就認出了,此人就是那一次在星雲台遇到過的魔族。
她日夜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作為梟騎國建國以來,最強大的女武者,崇雲公主的野心很大,可在半年前,她卻遇到了修煉上的瓶頸。
她本想在星雲台上,利用一窺“清世鏡”的方法,找到突破之法,可卻被妖族用孔雀淚奪去了機會。
在她心灰意冷離開時,這個神秘的鬥篷人卻忽然出現了。
他傳授了崇雲公主一門魔功,讓她在短短兩個月的時間裏,就突破了。而且他還教導她,用特殊之法,訓練出雲騎營,讓雲霞城的實力,在半年的時間裏,兵強馬壯。
再加之,朵藍山穀中最近的異動。使得進入來出入雲霞城的人大增,很大地促進了雲霞城的經濟。
如今的雲霞城,是崇雲公主治理幾十年裏來,最鼎盛的時候。
就在崇雲公主以為,她很快就能靠得本城,拿下整個梟騎國時,她最避諱的人出現了。
鬥篷人,在教導她這些法子時,隻說是有一日他會尋上門來。
他的這句話,就像是一把懸掛在崇雲公主頭頂的砍刀,隨時都會砍下。
“大膽崇雲,見了主人還不上前迎接,”青衣打扮的幕雨,對崇雲公主及時不滿。方才他們進內城時,雖有令牌在手,卻暗中碰到了幾股埋伏的勢力。其中大多是銀盔武者。
主人猜測的果然沒錯,他悉心栽培的這名城主武將,在翅膀硬了之後,就想忤逆當初的誓言。
崇雲公主神識迅速一掃,發現她布置的手下和陣法,已經被破壞了,她再凝神細打量著這兩人。
青衣人的實力,大致和銀盔武師們差不多,至於那名鬥篷人,實力應該和自己差不多。
崇雲公主斥道:“大膽,見了本城主還敢斥話。”
她全身金帛閃爍,金盔迅速包裹住了身軀,手中劍光如龍遊一般,身如金虹,快得驚人,劍光伴隨著罡氣,一招直刺向了幕雨。
幕雨料不到她會暴起攻擊,隻見他手中一揚,一麵水盾升起。
哪知崇雲公主皓腕一抖,幕雨身後的牆壁突然裂開,一隻吐著毒氣的雙頭雪猿蹦了出來。
“你竟在城中圈養妖獸?”幕雨料不到這女人如此歹毒,還在房內養了妖獸,難怪她見了自己二人時,並不驚慌。
“魔族妖孽,人人得而誅之,我已經將魔族侵入琅天界的事情稟告皇兄和琅天界其他門派,想要以雲霞城為基地攻打修真界,簡直是癡人做夢,”崇雲眸中,毒光閃過。手腕又是一抖,身形陡邊,金劍上閃出了一連串炫目的劍花,跳轉了劍頭。
一劍就刺破了黑衣人用來遮體的鬥篷。
鬥篷遇到了如此的罡氣劍光,應聲碎裂,崇雲眸中一暗,心道,黑衣人的鬥篷分明也是件厲害的靈寶,怎麼今日一劍就刺破了。
她心知不妙,卻已經是為時已晚,刺入了鬥篷的金劍猛地滯住,像是刺入了吸力無限的爛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