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兵爺,莫要為難了這位姑娘,老夫是名庖師,是來城中的酒樓“酒國”謀職的。”
夜殊一聽,猛驚醒了過來,她怎麼就忘記了,蓮落的爹爹,也是名庖者。
雖說蓮落沒有說起過他的具體庖師水平,可看他當初能被妖族掠去做“大廚”,再看他今日的氣度,定然是個中高手。
“酒樓?看你病懨懨的,還是什麼大廚,可別是胡亂吹噓的,哪家酒樓的報上名來,兵爺我先查一查,”那名城衛認定了要和幾人過不去。
蘇藥師本是蹙起的眉,在見了蓮落的爹爹時,卻是忽的一鬆,現出了幾分怔忪來。
聽那名兵士還要糾纏,蘇藥師接口道:“不用查了,那家酒樓叫做‘酒國’,是以我的名義和這位夜小兄弟,一起出資興辦的,專一藥膳為主。”
夜殊下巴險些沒脫臼,啥,她一下子就多了個合夥經營人。
不過話說回來,有了丹盟第一藥師蘇藥師坐鎮,再行藥膳之名,“酒國”的生意想不好也難。
“酒國,不就是那家鬼樓,等等,那酒樓何時轉到了這少年的名下,”蓮落哼了一聲,臉上露出巴結的笑容,湊在了那名城衛隊長的耳邊。
那城衛隊長聽了“錢”字,立刻來了精神,隨著蓮落到了城門旁。
過了片刻,那名城衛隊長,就眼神茫然地走了過來,也不再追究蓮落等人的來曆,徑直放人進去了。
不用說,蓮落發揮了她的妖技了。
幾人進了城門後,又拐了幾個彎,避進了“酒國”後,才坐了下來。
“這位姑娘,又怎會知道老夫擅長藥膳?”蓮落的父親名叫蓮青,讓夜殊詫異的是,他居然是一名銀虎級的庖者,最擅長的恰是剛才蘇藥師隨口所說的藥膳。
“蓮師父怕是不記得了,約是二十年前,我曾在他國湊巧吃了一次你做的藥膳。您的手藝,當真是讓人想忘都難。”蘇藥師一陣唏噓,她性孤傲,對人曆來沒什麼好顏色,今日偶遇了故人,倒也有了幾分笑意,“那之後,我也曾想再去一試您的手藝,卻聽說,你已經離開了原先工作的酒樓,去向不明。”
身為庖者,最開懷的莫過去手藝得人賞識,蓮青聽罷,也是一陣開懷大笑。
哪知才笑了幾聲,卻是一陣咳嗽,隻見他病白的臉上,一股渾濁的黑氣,在眉心位置隱隱欲動,如同一條在吐舌的毒蛇。
“蘇藥師,昨日匆忙,我倒是忘了請教,關於煞氣入體,可有治療的丹藥?”蓮落神情緊張,夜殊覺得一陣愧疚,她險些將混進丹盟的真正目的給忘記了。
“煞氣入體?”蘇藥師端詳著蓮青的臉色,看了片刻後,沉吟著:“有種叫做破煞丹的藥,能清除人體內的各種煞氣,隻是這種破煞丹的提煉材料很珍貴,不大好找。”
“隻要是能救我爹的性命,藥材我一定會想盡一切方法去找,”蓮落焦急著,她回去接蓮青時,發現爹爹的身體惡化了。原來蓮青當年,因為一手好廚藝,被蓮落的娘親,掠到了妖族。兩人生下了蓮落後,因蓮青的身體不適應妖界,妖族又是強者生存的地方,蓮落的娘親對於弱小的夫君和半人半妖的女兒,很快就失去了耐心。
失去了生為上妖的蓮落娘親的庇佑,父女倆在幻影族的日子很是難過。若非蓮青拚了性命保護女兒,蓮落隻怕在年幼時,就已被欺淩至死。而蓮青的築基高階的修為,也在幾十年的妖煞之氣的消磨中,所剩無幾,這些年,他一直是懷著對女兒蓮落的顧慮,勉力支持下來的。如今見蓮落成了純妖之體,他心頭的大石一落,也就能放心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