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的眼睛流露出恐懼的神情,雙腿不自覺的打顫,男人的臉上仍然是一團模糊,電光火石之間,來不及注意其他的事情,閃爍著寒光的匕首已經逼近。
清婉慌不擇路的向著旁邊躲去,但是一個普通的女生,沒有經過係統的訓練,又沒有一個健壯的身體,又能有多快的速度,不過勉強躲過了致命的匕首,整個人卻仍舊還留在門口的位置。
見此情景,男人從床上跳下來,右手持匕首,左手後發先至,一雙大手緊緊鎖住了清婉的喉嚨,整個人居高臨下,殘忍的一笑,背後的月光越發顯得冷清。
男人右手拿著匕首,抬高加速,向下落去,手臂上青筋暴漲,這一刀直奔清婉右眼而去,躲不過去,就是死!在匕首和清婉的眼睛還有分毫之差。
時間恍若暫停了,倉皇落淚的明眸和和明光閃閃的匕首,被緊鎖住的喉嚨,清婉渾身冷汗的顫抖著,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清婉的大腦高速的運轉著,似乎觸碰到了什麼極限一樣,在這一刻世界在她的眼前格外的清晰。
門外的人是個不算太高的人,腳步落下的聲音並不沉重,離破門而入還有2秒,清婉甚至可以聽到樓上的人手機振動的聲音,尤其是這一秒鍾時間在她的世界裏變得格外的漫長。
在這漫長的一秒鍾裏,清婉已經做好了接下來的打算,腦袋順勢向左閃避,雙腿一齊發力,在男人沒有反應過來以前踢開他,轉身開門逃跑。
門外是自己家的客廳,沒有人比她更加熟悉這裏了,加上已經算好的屋外人行走軌跡,躲避開來應該沒有太大問題。
家裏的防狼電擊棒在沙發上的縫隙裏,跑出去的時候順手拿起來,跑到樓道後反鎖家裏的防盜門,清婉有七成把握活下去。
然而下一秒鍾,清婉試圖把頭轉過去,但是身體跟不上思維的速度。冰冷的匕首惡狠狠的刺進了清婉的右眼,穿過晶狀體和視網膜,帶著一些破碎的軟骨紮進大腦,最後匕首的前端和清婉的後腦骨碰撞,在短暫的內能交換之後,匕首穿透了骨頭狠狠的紮進了清婉背後的木門。
匕首紮在木板上的聲音被清婉疼痛的哀嚎掩蓋,像是農村殺豬時,不想死去卻無可奈何的哼唧,難聽至極。
門外的人停下了腳步。
男人右手狠狠的拿著匕首在翻轉著,然後左手配合著抓起來清婉,一個衝擊將清婉連人帶匕首釘在了門牆上。
男人緩緩的鬆開了雙手,清婉的右眼像一隻泉眼一樣,緩緩的流淌著沾著白色腦組織的血液,一點一點的滲透進粉色的hellokitty睡衣裏,被血水打濕的睡衣勾勒出胸前的曲線。
烏黑發亮的短發上沾著血水,微微張開的小嘴似乎在說著什麼;釘在門上的清婉還有著一點點的生命跡象,兩隻手在空中直直的吊著,一張一合,在空氣中虛握著,雙腿下意識的抽動,鮮血順著腳趾滴落在瓷板磚上,全身上下,唯有那一隻左眼,在月光的反射下,清亮透徹,在這血腥的環境裏帶著一種獨特的美感。
死亡的感覺總是令人感到害怕,隨著又一聲的哀嚎,清婉從夢中醒來,再這樣下去,隔壁的鄰居怕是要投訴她了,看著桌子上手機瘋狂的震動著,“該上班了,該上班了”清婉目光呆滯的蜷縮在沙發裏,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淌。
“沈默,沈默,沈默”
“救救我。”
帶著哭腔的清婉一遍又一遍的叫著男友的名字,恐懼已經讓她喪失了理智。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半個小時以後。林清婉抱著手機在沙發的一個角落蜷縮著,蓋著厚厚的被子,隻露出一個出氣孔,一遍又一遍的給男朋友打著電話,但是始終無人接聽。
也許是太過於忙碌,也許是手機不在身邊,總之,在少女最需要他的時候,他沒有出現。
清婉看了看時間,決定先去醫院找醫生看一下,在抬腳靠近臥室的時候卻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顫,她曾經在這裏死了一次。更可怕的是,這是她第一次,夢到自己的死亡。
林清婉緩緩的推開臥室的門,走進去的那一刻,現實和虛幻恍若重合,看著門上的紋理,清婉猛地回頭向左邊撲倒,當然,沒有熟悉的匕首直入眼眶,清婉重重的碰在衣櫃上,一邊捂著頭,一邊警惕看著房間裏的每一件東西。
清婉在房間裏徘徊了很久,最終頹廢的坐在了地上,她嚐試著控製自己的情緒,讓自己不那麼緊張和激動,但是昨天的夢太過於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