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所以大家都喜歡老實人咯。我聽他們單位的人都叫他小林子,其實我看就是個小太監,大家說他人老實又會幹活,其實我看他心裏聰明得很呢,知道裝老實能討好。現在呢?沒人說他好了吧,誰知道他心裏想些什麼呢,該有多陰毒呀。”她發出一聲厭惡的冷笑,同時抬起頭,眼睛瞥向天花板,但張一昂看到她眼中泛著淚光,微微地咬牙切齒,判斷她把悲憤都埋在心裏,並不是個會輕易表露情緒的女人。

“林小峰經常來你家吃飯嗎?”

駱慧慧緩了一下,又看向張一昂,道:“我不知道一個月一兩次算不算經常,總之,我很討厭陌生人來吃飯。”

張一昂故意笑出聲緩和氣氛,道:“因為每次都要勞駕你燒菜吧?”

“當然不是,有保姆。我才不要給陌生人燒菜。”她的表情充滿了天真,似是一個小姑娘跟人計較著一件成年人看起來微不足道的小事,任何男人看到她的表情,心裏總會咯噔一下。——即便她現在是個孕婦裝扮。

張一昂繼續問:“對了,聽你這麼說,王所一向很信任林小峰了?”

“是的,我說了,他就是個小太監,當然,說好聽點,他相當於紅民的秘書,反正大小事,都愛交給林小峰去辦。”

張一昂點點頭,許多領導都和司機建立起特殊的關係和友誼,司機知道領導的很多秘密,去哪兒,跟誰見了麵,甚至收了誰東西,這些事司機最清楚。所以許多領導調任都會帶著司機。有句話說部長司機副廳級,司機就是領導的影子,辦事前先找司機問問是慣例。

他接著問:“你知道去年九月份所裏汪海全被人毒殺的事嗎?”

“當然知道,你們不還問過紅民嗎,不過他不可能犯罪。”

“為什麼不可能?”

駱慧慧反問一句:“他犯罪能有什麼好處?”

“嗯……聽說他和汪海全不太合。”

駱慧慧嗤笑一聲:“不太合?紅民是他們單位裏的老好人,不和人計較罷了,汪海全聽大家說他人品很差,不過他再怎麼樣,也就是個小小的執法隊長,紅民還能怕他?不和他計較罷了。紅民有必要犯罪嗎?如果紅民不能忍他,想辦法調走他就是了。”

張一昂點點頭,這說法和單位裏的胖女人一樣。

“對了,當時毒是從王所的酒杯裏查出來的,因為這事,縣裏的刑警也找過王所了解過情況。王所回家有說這些事嗎?”

“當然說了,他懷疑有人要下毒害他,想起來還心有餘悸呢。”

“他懷疑過具體誰會害他?”

“我不知道,也許他心裏有答案,他沒說。”

“你也沒問嗎?”

“問了,他不說,也許他有點想法,但他不說,反正,事情過去了,我叫他以後可千萬要小心,他說知道了。”

“你覺得他有懷疑林小峰嗎?”

駱慧慧略微吃驚道:“你說毒也是林小峰下的?”

張一昂並沒有直接回答,但他的表情顯然是默認了。

“應該沒懷疑吧,我看他們關係還是好好的。”

張一昂道:“當時林小峰就坐在王所旁邊,王所為什麼沒懷疑是林小峰幹的?”

駱慧慧搖搖頭:“換做我也不會懷疑林小峰的,平時對這小太監這麼好,誰想他會有這心眼呢。”

張一昂道:“這幾個月來,王所和林小峰的關係還是和以前一樣嗎?你有注意到林小峰有什麼異常嗎?”

駱慧慧想了一下,搖搖頭:“我不知道,我沒看出特別的。”

“你覺得王所和林小峰之間會不會有什麼恩怨,導致林小峰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