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吸了口煙,繼續道:“我不知道汪海全到底是怎麼發現王紅民和林小峰這兩人的事的,總是,他就是知道了,並且有這個把柄在手,工商所幾乎成了汪海全是一把手了,所以那段時間汪海全到處惹事,反正總有王紅民這個誰都給他麵子的老好人替他收場。一開始,汪海全也沒怎麼樣,僅是比平時更理直氣壯了些,到後來,王紅民見他總拿這個要挾,經常惹事,他再也忍不下去了,知道再這麼下去,事情永無了結,於是想到了殺死汪海全。可是他根本不知道怎麼殺死一個人,他這麼笨的一個人哪想得到怎麼殺人最好呢,想來想去,也許是看電視有了靈感吧,他想到了下毒。”
高棟道:“毒藥是駱慧慧給的,對吧?她是醫院藥劑科的,應該有辦法弄來氰化鉀。”
李衛平搖搖頭:“不是,醫院哪來的氰化鉀?其實,毒藥是我給的。”他臉上再次浮現出得意的笑容。
“怎麼是你給的?你怎麼會參與進這件事?”
“該從哪說起呢?駱慧慧在結婚後,發現王紅民很少和她發生性關係,起初以為是王紅民身體不好,但漸漸起了一些懷疑。最後,她有一次回家,終於在床上發現了王紅民和林小峰在滾床單。那時她哭得很慘,老公是個同性戀,換成任何一個女人,怕都是要撞牆了,誰也想不到這種劇情會真真切切落在自己的身上。她告訴我,那一次王紅民跟她坦白了,甚至恬不知恥地說她也可以去找其他男人,他決不幹涉,隻要兩人繼續在外人麵前裝成和睦恩愛的夫妻,要她這件事絕對保密。駱慧慧說她當場就跑廁所吐了起來,她做夢也沒想到會親眼見到自己老公跟其他男人赤身睡在床上,哪怕他找其他女人也好,找再多女人都好。這張床她每天都睡,她想著就覺得萬分惡心,更沒想到自己老公無恥到這種地步,竟會慫恿她也去找其他男人。她覺得萬念俱灰,當時連死的心都有。你作為旁觀者,很難想象一個女人遇到這種事,她心底深刻的羞辱感,仿佛人格都被王紅民侮辱了。不過她是個膽小的女人,也知道家醜不可外揚,最後,她還是妥協了,隻不過睡另外一個房間,再也不肯碰到那張床了,在外,依舊強顏歡笑,沒有表現出來。你想想,那個時候,她該是多麼孤單無助啊。”
李衛平說到這兒,目光流露出了無限溫柔,仿佛忘了自己此刻依然被人綁在病床上,神思飛到了駱慧慧身旁,像是陪伴著她,安慰著她,無微不至地關心著她的一顰一笑。
高棟點點頭,道:“然後遇到了你?”
“對,此後不久,我和她在路上偶遇,她沒有認出我,但我一眼就認出了她,我覺得這真的是緣分。我做夢也想不到,這輩子還能遇見她,我更想不到,我真的可以和她在一起。話說回來,我應該感謝王紅民,如果不是他,這輩子我和駱慧慧都不可能了。當時我有些膽怯,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怎麼向她打招呼,不知道她還認不認識我,或者,她還是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