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這副奶凶奶凶的模樣,安宜謹噗呲一聲笑了,笑完方才道:“我腿麻了。”
這冰天雪地的,又這般坐在雪地上,別說腿了,他都快懷疑自己的屁股被凍僵了。
但此話實在不是一個大家閨秀該說的。
安宜謹看著那陰沉沉的天,不由歎了口氣,他什麼時候才能恢複男兒身,當回常縉啊。
用著別人的身子,真是諸多不便。
比如,他現在就十分不好意思去摸摸那凍僵的屁股。
常縉又凶道:“你這女人怎麼這麼麻煩?”說著,便一把將安宜謹抱起,“呦,還挺重的。”
如果按斤賣,應該能賣個好價格。
“我也這麼覺得。”
常縉挑眉,“我說的就是你。”
安宜謹緊緊摟著他的脖子,咬牙道:“你抱緊一些,我感覺自己要掉下去了。”
前世他不善騎射,不愛運動,連抱個女人都感覺吃力。
今生......
他已經是個女人了。
想起往日種種,安宜謹隻覺心中感傷,但這感傷沒感多久,他便感受到......“堅持住啊。我要摔了。”
哪怕他這般不顧顏麵的大喊大叫,最終還是逃不過被摔的命運。
看著滿頭大汗的常縉,她深深歎了口氣,“幸好天黑,沒人看見。”
不然他的顏麵何存?
“遇見你這女人,就準沒好事。”小時候是這樣,長大了更嚴重。
可偏偏他們這輩子都要綁在一起了。
安宜謹實在忍不住,摸了摸那可能已經被摔成八瓣兒的屁股,“快......快扶我起來。”
他感覺自己快凍死了。
常縉也是累得夠嗆,哪裏還顧得上他,“你自己起來,我......”說自己沒力氣了,有傷麵子,可不扶,萬一她又哭了怎麼辦?
安宜謹實在舍不得下他麵子,隻能扶著牆,小心翼翼的爬起來。
前世的他,長得真是俊俏,哪怕連個女人都抱不起,也讓人好生歡喜。
“你的丫鬟呢?怎麼沒跟著你?”
安宜謹忽然看向他,“你的丫鬟小廝也不見了。”
他的神情嚴肅,讓常縉的心也跟著提起,“怎麼了?”
這是他家,沒丫鬟小廝跟著也是正常的。
安宜謹對著他勾了勾手,等他靠近,方才輕聲道:“有人想要取我們的性命,此時小廝丫鬟都不在,我有些擔心。”
“你胡說什麼?”剛剛對她產生的憐惜之情,瞬間消失,“這裏是我家,有重重護衛守著,誰進得來?”
外人進不來......
安宜謹忽然想起這個被他忽視許久的問題。
如果.......如果不是外人,那是誰?
家中便隻有這些人......
他不願再想,那個真相,仿佛就在眼前,他隻要揭開蒙著眼睛的紗布,便能將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可事到臨頭,他卻慫了。
“係統,殺我者,常家人?”
他在心中問出這麼一句,卻久久沒得到係統的回答......
猜對了嗎?
不,不可能的。
“哎,你怎麼了?”常縉看著她呆呆的模樣,忍不住出聲。
安宜謹回過神來,一把握住他的手,道:“常縉,我們都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