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常老夫人?
安宜容遲疑的搖了搖頭,她是因安宜謹之顧,才能留在常家的,若是真讓她惱了,豈會再留她?
她看著手中髒汙的帕子,有些局促的說道:“這帕子……我洗淨再還與妹妹。”
如今她身無分文,連買個針線的錢都沒有,如何還得起一張新帕子?
如此行事,雖說失禮,卻實在是無奈之舉。
肖瑜握著安宜容的手,輕笑著道:“我一見姐姐,便覺得歡喜,這張帕子,便算是我送與姐姐的見麵禮,隻希望姐姐莫要嫌棄還好。”
她這話說得漂亮,安宜容心中不由微暖,她身無長物,便將頭上的發釵取下,塞進肖瑜手中,道:“這支發釵,送與妹妹。”
這是一隻鎏金鑲紅瑪瑙花,帶著長流蘇的發釵。
這等發釵雖不值什麼錢財,可瑪瑙花芯的小珍珠光澤實在美麗。
肖瑜心中歡喜,笑盈盈的將發釵帶上,看著安宜容頭上的另一支發釵道:“這般看起來,我與姐姐到像是親姐妹了。”
安宜容強打著笑,這是她為數不多能見人的首飾了,“妹妹長得真好看。”
肖瑜牽著她的手,站起身,“姐姐,不若陪我去見見姑媽吧。
姑母最喜歡像姐姐這般好看的姑娘了。”
她一副天真嬌憨的模樣,實在惹人心軟,安宜容嘴角忍不住跟著上揚,笑著應好。
肖瑜牽著她的手,細聲與她說著這一路的風景趣事,隨著她的笑語,安宜容的心緒也平穩下來,偶爾也與她說上幾句往事。
很快,二人便到了常老夫人的院子,丫鬟見是她們二人,便直接將人領了進去,“老夫人您看誰來了?”
常老夫人抬起頭,便見肖瑜與安宜容,不由笑道:“你們今日怎生有空過來看我?”未等二人說話,她又道:“快快坐下。”
二人行了一禮便坐下了,肖瑜輕笑道:“想姑母了,便拉著安姐姐過來。”她微笑的看向安宜容,“安姐姐你看,姑母可是不歡迎我們呢?”
常老夫人有些無奈的笑道:“你這皮猴胡說什麼呢?我怎麼會不歡迎你們,我恨不能就留你們在我院子住下了。”
二人親昵的模樣,惹得安宜容心中一陣羨慕,可她與常老夫人實在陌生,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見安宜容不說話,常老夫人便問道:“宜容在府中住得可還習慣?那些丫鬟婆子用得可還順手?”
安宜容微笑著道:“都很好。”
世人都是捧高踩低的,她這般一個人,便是今日說了那些丫鬟婆子不好,讓常老夫人將他們處置了,又如何?
換一批人來,也是如此罷了。
常老夫人點了點頭,便關心肖瑜道:“你前些日子兩次落水,身子可好些了?”
提起此事,肖瑜神色不由有些黯然,“好與不好,便也那樣了。”
春桃如此汙蔑她的名聲,可這偌大的侯府卻無一人為她做主。
什麼寵愛,都是口頭說說而已,麵對安宜謹的時候,他們連說都不敢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