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才是父親最疼愛的孩子,一直以來都是安宜謹羨慕著她的……
可是……
她歎了口氣,“先有國法,再有家法,我與縣主尊卑有別。”
肖瑜輕聲喃喃著,“尊卑有別,尊卑有別……難道就因為我出生卑微,縣主便可以……”
見她哭了,小梅蹲在她的身邊,將帕子遞給她,哽咽道:“奴婢現在就去報官,奴便不信這世界上真沒王法了!”
肖瑜連忙拉住她的手,道:“你莫去莫去……”她捂住臉,“便是去了又能如何?
誰敢為我作證?誰敢?”
安宜容聽她們說得含糊,腦中卻忽然想起小梅之前說的那句,“分明是縣主殺我家姑娘”來,又想起常老夫人說肖瑜落水之事來,心中便不由一寒。
安宜謹真的敢敢殺人?!
“妹妹,你……”她從肖瑜身後抱著她,聲音帶著一起哽咽的問道:“縣主她是不是也欺負你了?”
肖瑜哭著搖頭,卻說不出話來。
她與安宜謹算是撕破臉了,如今全看誰更技高一籌,誰便能得到常縉。
小梅聽她說沒有,哭的更為傷心,“怎麼沒有?哪兒沒有?
春桃說得那些難聽話,便是我一個當奴婢的都聽不下去,何況小姐您被她指著罵,被他們三番兩次的推入湖中……”她大哭著繼續說道:“如今可還是初春,便是洗衣房的婆子也不敢直接用著水洗衣裳,姑娘卻在水裏泡了兩回……”
她哭得難以自已,肖瑜隻能忍住哭,輕聲勸慰道:“都過去了,我們莫要再提,莫要再提了。”
小梅咬牙,“如何能過去,至今都沒人給姑娘主持個公道。
所有人都像不知道此事般……”
這才是最讓小梅絕望的,府中幾百人,一句流言都沒傳出,可見安宜謹的可怕之處。
她什麼都不需要做,便有人礙於她的權勢,主動為她處理幹淨。
安宜容深居內宅多年,又豈會看不出肖瑜的小把戲,本以為交到個手帕交,原來隻是在算計她。
她客居常家,若真的當著眾人的麵和安宜謹撕破臉,她就真的要流落街頭了。
到那時候,她一個年輕女子,恐怕連死都不能。
肖瑜好深的算計,這是要害死她。
安宜容眸色暗了暗,她輕聲道:“妹妹莫要哭了,若是被旁人看見,還以為我欺負了妹妹呢。”
肖瑜表情微微一頓,安宜容既然不入套?
她低著頭,輕聲道:“姐姐這般好的人,又豈會欺負我?
都怪我一時控製不住自己,安姐姐莫怪。”
安宜容搖了搖頭,“妹妹正是青春年少,莫要為了些子小事哭瞎了眼。”
些子小事?
她的性命在安宜容看來,隻是小事?
肖瑜的表情差點沒崩住,她強忍想打人的衝動,“姐姐說的事。今日實在乏累,妹妹先回去了。”
安宜容點頭,道:“我想再多做會,妹妹先回去吧。”
安宜容看著肖瑜走遠,嘴角方才浮起一絲冷笑,想算計她,沒門。